親戚們總有很多富裕的關心,誰來奶奶家裏見到他都會問個兩句,或者聊時看到他都會感慨的句這孩子真可憐……他一開始還會僵硬的笑著應付兩句,但漸漸的他發現很難再笑出來了,也很難再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了。
再後來母親想他,父親努力在他升初時把他的學籍轉到了他們所在的城市。
這回人生地不熟的輪到他了。
剛被接過去的時候,他一如既往的想要好好學習討好父母,但一時間很難改掉的方言,已經冷漠陰鬱下來的性子,讓他在學校裏成為格格不入的存在,一直被嘲笑和排斥。
在他的努力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成績了,但因為勞累父親脾氣反複無常,好些次拿給父親看成績單後,得到的也隻是一句不鹹不淡的一聲還可以。母親的病經常複發,家裏長期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中,似乎沒有一點因為他的加入所改變,學校無處不在的冷暴力也壓迫著他,漸漸地時間久了他也就放棄了。
不知不覺沉浸到和網遊的世界裏,找墮落了下去。好在他運氣不錯,每次考試的理科都不太難,中考的三科理科科目更是變題考了很多道與實際物體結合類的計算類題目,雖然數字怪了點,但他本身就對數字比較敏感,做起來也不難。
加上那年各校的錄取分數線都降了不少,被他誤打誤撞上了一個二類上的高中。
然後混混僵僵到了高二分科,聽了父親的話,準備子承父業走美術藝考這條路,就選了文科。還沒有感受到理科減少後的劣勢,他就出去學美術了。
可能他真的沒有繼承到父親美術方麵的才華和賦,選了造型專業的他報考的幾所院校校考都沒有通過。也許就像畫室老師的那樣,他的腦子裏隻有機械以及一些有棱角冰冷物件吧,畫出來的人永遠像沒有生命的雕塑。
本來準備直接走文化課,混個專科算了,之後就高考就發生了母親割腕的事。
來可笑,也是近兩年,他才發現他當初認為的他是父母愛情裏出現的意外這個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父母很愛他,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要愛。
隻是以他們的方式,這些年他也漸漸懂得了,父親當初帶走母親,是不想她幹擾到他學習。母親願意和父親走也是為了不影響他。轉學籍讓他來他們的城市是為了讓他接受到更好的教育。
戶籍學籍的遷轉遠比他想象的要困難的多。初中時父親那幾次板著臉的“還不錯”是他難得幾次平靜下來的情緒,他還曾經偷偷地把他的獎狀證書收納了起來,他墮落後成績的幾次下滑,父親也曾怒斥過他……
一點一點曾經發生過的事,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才慢慢注意到,慢慢懂得。雖然很不想麵對,但母親割腕這件事很可能也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