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她蹬了蹬被子,一頭長發滾得亂七八糟,終於,秦鵲沮喪的抱頭重新坐起來,躺在床背,她拋棄尊嚴的慢慢把丟遠的手機摸索回來,打開編輯短訊頁麵。

第一個問題還沒回答呢!

就再回答一下。

這代表的是禮貌。

不過……

得好好答才行。

秦鵲琢磨了很久,覺得boss的怒氣可能都集中在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上?說起來,她最對不起的就是把他扔在她家自己溜走?關鍵是他照顧她一夜的情況下,甚至他還親自去酒吧接她?

似乎——

一走了之真挺沒良心的,起碼該留張條兒。

咬唇,秦鵲艱難的認錯。

“周四晚上的事情謝謝老板,還、還有次日早晨,我……我隻是……”

理由太難掰了。

她撓了撓頭皮,在上麵內容上絞盡腦汁的續寫,“隻是想起有一份要上交給總監的報告還沒寫完,所以趕早去公司,然後實在不忍心叫醒睡得正熟的老板呀,就、就獨自走了qaq!”

硬撐著發送。

發完。

就開始懊惱。

編的也太瞎了。

錘了錘額頭,秦鵲屏息盯著手機,等回音……

那廂靳鶴真被“一勺”給傷到了。

果然是師哥師妹一家親?

她給他四勺辣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們還是公司同事呢?他們還是同屆實習生呢?他不還是她喜歡的人麼?

沒良心。

靳鶴不理她,給唐劍凜打電話逼問吉他下落。

時間太久。

久得連唐劍凜都話語模糊起來。

“幾百年了,你以前不找現在找什麼?你去我房間床底下瞅瞅,看有沒有個箱子,要是有的話估計在裏麵?但箱子必須有鑰匙開,哎喲,鑰匙在哪兒呢?你去床頭櫃瞧瞧,看最底層有沒有個小盒子,要是有的話鑰匙應該在裏頭,但小盒子也得需要另外的鑰匙才能……”

靳鶴:“……”

感覺胸口遭受重重數擊。

唐劍凜這個人怎麼就那麼……

忍住罵人的話,靳鶴掐斷電話,查看秦鵲發來的簡訊,以及上樓去唐劍凜房間試著去找找。

夜已深,他此時再出去買把吉他實在費時費力。

一眼掃完簡訊內容。

下意識反應就是——

編,接著編。

“再好好想想。”

靳鶴快速敲了幾個字發送,把手機放進兜裏,打開唐劍凜房間。

果然在床底找著了大箱子。

又在床頭櫃底層找到了小盒子。

又在門後花瓶裏找到了掛在梨花枝上的小鑰匙……

靳鶴冷笑著像是玩遊戲升級一般,心想,等唐劍凜老了,遺產不興怎麼折騰來折騰去。

終於打開箱子。

無語的看著裏頭琳琅滿目的玩意兒。

靳鶴氣極反笑。

他摁了摁太陽穴,從中取出保存好的吉他,看著其餘的物件搖了搖頭。

原來他那些曾經不見的東西,都被唐劍凜偷偷封存在這兒呢……

不是值錢玩意兒,類似於中學贏得一等獎的書法作品和他擅長的圍棋魔方之類。

靳鶴抱著吉他起身,這麼多年,他竟不知少年唐劍凜放蕩不羈的靈魂下居然還隱藏著如此中二別扭的一麵。

長見識了。

搖搖頭,他一本滿足的回臥室。

吉他有十多年未再觸碰。

靳鶴撫摸著琴弦,“錚”一聲,立即響起一道久違的熟悉的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