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了一張照片。
盡管是背影,但仍然一秒就認出——
是boss。
莫名其妙的把圖片放大,秦鵲歪頭盯著,瞧不出頭緒,boss抱著吉他做什麼呢?這又是哪個時期的照片?白襯衣和吉他,略不協調的感覺……
但依然是好看的。
欣賞了幾秒,驀地搖頭醒神。
秦鵲回了個“?”過去。
唐劍凜卻並沒有再理她。
不理就不理唄,秦鵲心情不善的賭氣扔開手機……
正午一點整。
靳鶴衣衫革履的下樓,麵色淡淡繞過客廳四人,開車去公司。
他前腳剛踏出別墅大門。
後腳客廳內就出一陣爆笑。
唐劍凜瘋狂的捂著肚子捶沙,“老爺子,可憋死我了,我這輩子就沒在他麵前這麼揚眉吐氣過。”
其餘三人也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
看到才離開的人不知何時退了回來,正站在門側,背對豔陽,顯得臉色如同罩了層陰氣森森的濃霧。
聲響立即掐滅。
寂靜。
靳鶴冷幽幽的掃過眾人裝腔作勢的表情,一字未吐。
足足盯了半晌,才施施然鞋尖微轉,好整以暇的踱步離開。
嗬。
用眼神鄙視他們,足以。
四人:“……”
憋了須臾你看我我看你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靳老爺子抖了抖眉,都快嗆出眼淚。
他多久沒這麼樂嗬了,嘖嘖嘖……
事情是這樣的。
他今早才起**,正欲去照料花花草草們,冷不丁被客廳裏的一尊雕像攔截。
雕像乃他乖孫“靳鶴”。
他抱著吉他,站在夜色未褪的朦朧光線裏,神色嚴肅,雙唇微啟,表示有一項很嚴謹的事情需要他提出寶貴的意見。
靳老爺子點頭。
以為是工作上的決斷,雖詫異,卻十分配合。
然而——
他真是想太多了。
等董健愛姨全都現身,三人集合在客廳,啥事兒都先不做,就聽……
就聽靳鶴先彈唱一曲。
何止是震撼。
簡直嚇傻了。
若要說對靳鶴脾性最為熟知了解的人,絕對是他們三,打小看著他和唐劍凜長大,靳老爺子都覺得自家孫子脾氣有些古怪,他太拘謹,情緒毫不外露,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特別大的興致,唐劍凜又太鬆,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兩人綁定在一塊兒長大,還能互不影響簡直天大的奇跡。
所以——
像其他家庭的小孩子很積極在家長麵前討歡心,譬如炫耀獎狀和老師的表揚之類,靳鶴是從沒做過。
他似乎沒有這方麵的*。
不需要獲得任何來自外界的認同肯定,甚至推崇和膜拜。
是自信,也是過於冷情。
但此刻。
這是做什麼?
一曲畢,三人望著靳鶴投來的疑問求點評目光,齊齊啞聲,半天都無法找回言語。
“怎麼樣?”
居然連聲音裏都透著幾縷緊張幹澀和期待……
“挺好的。”三人異口同聲,仍處於沒還魂的狀態。
靳鶴覺得有點兒敷衍,不悅的抱著吉他睨向他們。
他可是要一舉擊敗情敵的人,若此招沒有完美越反而被厲柏卿碾壓,叫他顏麵何存?
三個老家夥可不懂他心思,也不敢提意見,隻推諉說人老了不懂時尚和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