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正中,灼燙的光線直直垂下,走出寫字樓,冷熱交替乍然變換,撲麵而來的熱流,秦鵲擰眉,連忙撐開傘。
她站在傘下瞭望,朝佇立在遠處樹蔭下的高削身影走去。
暗自咕噥道,boss這人真奇怪。
偏要把她叫出來做什麼?什麼話不能在公司說?
靳鶴自然亦看見了她。
撐著把淡紫色遮陽傘,短袖和及膝的中裙,長發披散下來,他瞧著都替她熱。
等人走近,問,“你這樣不熱?”
秦鵲驀地在他身前兩三米處停下。
鼓著眼瞪他。
不熱才怪。
靳鶴彎唇,覺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
“……”秦鵲愈加沒好氣,有什麼可笑的?她定在原地不動,不肯再挪一步,心想,看來她是沒有討好人的天賦的。
她不過來,靳鶴隻好走過去。
“不把頭發紮起來?”靳鶴彎腰低頭鑽進傘裏,自然的把她垂到胸前的長發撥到背後,漆黑的眼眸定定望著她,淺笑,“我們要走一段長路。”
秦鵲努力把傘舉高一些。
配合他的身高。
包裏有頭繩,但她沒有拿包,但又真的好熱,發絲覆蓋處一團火熱。秦鵲便開始打手串的主意,可右手撐著傘,沒辦法取下來。
靳鶴留意到她眼神,旋即輕柔的握住她左手手腕,將白色珠子手鏈取下。
他的一切動作水到渠成。
明明不過一記眼神而已。
秦鵲僵立著撐傘。
他已繞到她身後,溫熱手掌把她發絲盡數攏起來,指尖偶爾擦過她脖頸肌膚,天氣本來就夠熱了,現在這樣感覺更熱了……
串珠一圈一圈將長發固定在後腦勺。
奇怪。
boss有朝一日居然給她束頭發?
秦鵲有些發怔,整顆心都跟著他動作顛沛起來,直至手中傘柄被接過去,他微微攬住她肩,帶著她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後——
回神了。
不是,她是不是忽略了重點?
最關鍵的是所謂的走一段長路什麼意思?
“去哪兒?”
靳鶴並不明確的答話,“等下你就知道。”
過天橋,左轉。
秦鵲偷偷覷了眼他側臉,著實想不通。
炎炎夏日頂著太陽軋馬路?
什麼鬼?
秦鵲熱得臉蛋通紅,她四處張望,這是去商業中心的方向,呃,請她吃飯?看電影?約會?
可能她想得太多……
兩人準備穿越地下通道時,天驀地陰沉,“啪嗒啪嗒”,豆大的雨珠遽然砸下來。
下雨了。
先是稀疏的雨滴,不過短短數秒,立即密集起來。
泥土的微腥氣息登時彌漫在空中。
秦鵲:“……”雖然知道這麼熱的天兒要下雨,但夏天的雨真可謂是說來就來,沒有絲毫征兆的。
“要折返麼?”她側眸問。
靳鶴沒吭聲,他不可置信的身體僵硬,低眉盯著迅速潤濕的水泥地,濃眉緊蹙。
天公不作美到這般地步?
他板著臉,把秦鵲摟得更緊一些,太陽傘往她那方傾斜,盡量不讓雨水觸碰到她身子。
依舊沿著往下的階梯,過地下通道。
秦鵲簡直莫名其妙。
好吧,她以為是下去避雨。
然而並不。
“你到底要幹嘛?”兩人從另方出口走出,來往行人皆步履匆匆,秦鵲稀裏糊塗的,她略微不悅的頓步,轉身盯著正探望四周似找尋什麼般的男人,也是無語極了,好吧,不管他做什麼,好歹讓她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