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後記
在鍵盤上敲完這部長篇小說的最後一筆,已是2008年的盛夏。
曆時一年多,利用業餘時間完成這部小說的創作,對於我來說曆經了很多困難,白天因工作忙,沒有整塊的時間坐在電腦前專心寫作,星期六星期天是最長的寫作時間,甚至出差都把電腦帶著,有空就敲一會。構思都是平時想好了的,中午別人都午休了,我就坐到電腦前專心寫兩個半小時,構思也大多數時間是晚上躺在床上,有時想興奮了,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妻子見狀說,你這是何苦呢?東西沒寫出來,人先成了神經病。
但我心甘情願,無怨無悔。讓我堅持寫出這部作品的原因除了我愛好寫作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一種信念和責任。
我懷念我那些逝去的戰友……
每當我進入寫作狀態,如歌的往事就像風雨飄至心頭……1984年9月7日,我那時還是某公安分局刑警隊的偵查員,我下班剛走出刑警隊辦公室,便遇到比我晚一年從部隊複員進公安的好友吳用智,平時我們經常在一起玩,一起下圍棋。他邀我殺一盤再回家,於是兩個單身漢在吳用智的辦公室下了一盤棋。沒想到這是我們最後的一盤棋。9月8日晚,吳用智在檢查站值勤中與兩名持槍歹徒相遇,他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開槍將歹徒擊斃一名、擊傷一名,自己壯烈犧牲。吳用智在我們常一起玩的好友中表現得非常平常,甚至連黨都沒入,但在關鍵時刻他的警察素質卻表現出來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他的勇敢震撼了我的心靈。他犧牲後公安部授予他“一級英雄模範”稱號;上級黨政機關追認他為中國共產黨黨員;他犧牲時年僅22歲,我非常思念他,先後寫了十多篇文章懷念他。我還有一個戰友叫袁望安,1984年11月1日,我們一起駕駛摩托車赴外地抓捕一名盜竊嫌疑人,途中遇車禍,他從摩托車上摔下來,後腦勺著地。我抱著他、按著他的傷口攔車送他到醫院搶救,由於路途太遠,他就犧牲在了我懷中。他犧牲時,沒有工作的妻子懷著身孕,袁望安沒有被追認為烈士,就像我小說中的夏慶江一樣,對照《革命烈士條例》來套,夠不上追認烈士的條件,為照顧他家屬,我當時所在的分局最後將他妻子安排在了分局飯堂工作……
身邊這些戰友的犧牲,使活著的我就有了一份責任,我有責任把他們平凡而又偉大的事跡告訴更多的人,盡管我的水平有限。
人的一生會遇到各式各樣的人,有好人、也有壞人;有一身正氣、剛直不阿的、也有奴顏婢膝、溜須拍馬的;有光明磊落的、也有有兩麵三刀的;有堂堂正正的、也有偷雞摸狗的……你惱也好,怒也好,想想犧牲的戰友,一切都會心平以待。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風順,每當我遇到工作和生活上的挫折,我都會想起那些逝去的戰友。
這部小說的初稿寫成後,我拿給多年的朋友、《芳草》雜誌主編、著名作家劉醒龍看,他給我提意見時說,你是一名作家,應跳出警察這個職業,以作家的眼光來寫這部小說……是的,我很努力,很想跳出來,以作家冷靜的目光來寫,少帶個人感情色彩。可是我跳不出來,我想這就是職業作家與業餘作家的區別。二十八年的警察生涯,我的青春、熱血、激情、理想全都溶進了警察這個職業,一句跳出來,我能跳得出來嗎?我熱愛公安工作,當初妻子從部隊轉業時毫不猶豫的讓她進了公安,兒子大學畢業時我也曾想讓他考公安,警察職業的印痕已深深刻在了我生命裏。在工作不順心時,我曾有過離開公安的想法,有一次甚至準備辦調動手續了,最後一刻卻改變了主意。今後我可能一直幹下去,隻到退休,也許因為種種原因,還是要離開,……但無論是幹下去或是調離,我想我的警察情結是永遠無法化解的……
感謝好朋友《芳草》雜誌主編劉醒龍和編輯郭海燕,使這部小說在《芳草》雜誌得以發表;感謝為這部小說作序;感謝好朋友李魯平給這部小說寫的中懇評論;感謝我的同事劉樹建所提的寶貴意見;還要感謝我妻子作為這部小說的第一個讀者給予我的大力支持;感謝我兒子為此書設計的封麵……要感謝的人很多,我將努力,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報答他們。
2008年7月11日夜Κ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