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將自己灌醉,心裏頭才沒那麼難受。
沉浸在夢裏美好世界,就是他一天當中最開心的時刻。
歐陽芙沒有阻攔,隻是一臉冷漠。
等他喝完了,她才說道:“從今天開始,府中隻有八百文錢一壺的酒。喝完最後這一點,你以後休想再喝到這樣貴重的酒水。”
劉評傻眼,盯著手中的酒壺呆呆地看著。
歐陽芙繼續說道:“你手中拿的是五兩銀子一壺的酒,從今天開始斷供。”
“你不能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這麼做。整個府邸,全靠我一個人支撐,靠的是我的嫁妝,我多年積攢下來的產業和股份。而你,在被奪去王爵地那一刻,就失去了一切。如今的你,除了少府每月一百斤的米糧供應,你什麼都沒有。”
砰!
劉評砸了酒壺,他指著歐陽芙,“你不能這麼做!喝酒,是我最後的寄托,你不能剝奪。”
歐陽芙麵色陰冷,“八百文一壺的酒,同樣是酒。我並沒有剝奪你喝酒的權利,你依舊可以喝,隻是酒水的檔次降低了一點。”
“這是降低一點的問題嗎?”劉評怒吼。
“那你想怎麼樣?讓我繼續供應你五兩一壺的酒水?憑什麼!”
歐陽芙怒火中燒。
劉評抓著頭,很痛苦,很頹廢,臉色蒼白,是一種久不見陽光的病態白。
“我隻剩下酒,你不能奪走,你不能,不能……”
他的狀況很瘋癲,像是著了魔。
歐陽芙很是嫌棄,懶得廢話,轉身就走。
“你不能走!”
劉評突然發力,衝上去,抓住歐陽芙的頭,就往牆上撞去。
“啊!”
下人們驚聲尖叫。
七手八腳,拉扯著劉評的雙手。
劉評瘋癲,力氣極大。
幾個丫鬟一起使力,竟然沒有拉動他。
還是歐陽芙急中生智,足夠膽量,掙紮著從頭上扒下簪子,手上用力,往劉評的下腹一捅。
嗯……
劉評突然感受到世間最痛的痛。
他依舊抓著歐陽芙的頭,隻是手上沒那麼用力。
他緩緩低頭,看著下腹部,一根泛著寒光的簪子就掛在身上。
痛……
“啊……”
他突然放聲尖叫,卷縮著身體緩緩倒在地上。
好痛,好痛……
歐陽芙趁機逃開,一臉驚魂未定地模樣。
丫鬟們同樣受了驚嚇。
“太太,老爺他,他好像受傷了,怎麼辦?”
“老爺的樣子還可怕,會不會死?”
“太太,你沒事吧?臉上都青了。”
即便丫鬟及時反應,歐陽芙還是挨了兩下。
被人拖著撞在牆上的滋味,她終身難忘。
她冷著一張臉,看著痛得四肢卷縮在一起的劉評,下意識咽下一口唾沫。
她吩咐道:“去請大夫,請田大夫。下封口令,誰都不準談論此事。大夫若是問起,就說老爺喝酒喝傷了。再去叫個管事,將,將簪子拔下來。”
丫鬟們領命,分頭行動。
很快,管事來了。
管事戰戰兢兢,在歐陽芙的逼視下,伸手扒下凶器簪子。
“太太,老爺似乎是傷了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