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芙自然不會拿熱臉貼冷屁股,對崔氏是敬而遠之。
到了約定的日子,歐陽芙打扮整齊,帶著兒媳婦來到端郡王府。
蕭琴兒樂嗬嗬的。
“二嫂可是稀客!往日請你來,你都不肯來。今兒是什麼風,將你吹了過來。”
歐陽芙坦然道:“過去是我自尊心作祟,羞於在人前露麵。如今我是想通了,還是該出來走動走動。”
順便將兒媳婦介紹給蕭琴兒。
蕭琴兒眉眼一動,就知道歐陽芙是在替兒子兒媳拉關係。
她送上見麵禮,誇了幾句。將劉循媳婦羞得滿麵通紅。
“是個麵淺的孩子。”
“小家小戶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麵,四弟妹可別笑話她。”
“二嫂說笑了,瞧著劉循媳婦挺好的,喜歡都來不及,怎麼會笑話她。”
“四弟妹就是快人快語。”
歐陽芙一個眼神,劉循媳婦規規矩矩坐在下首。
歐陽芙的兒子劉循,是在他父親劉評被奪了爵位後才結的婚。
娶的媳婦,就如歐陽芙所說,出身小門小戶。
他們一家,現在隻是普通宗室,自然娶不到高門大戶的姑娘。
這也是歐陽芙深感遺憾的地方。
如果她當初沒那麼挑剔,早早替兒子定下親事,早早成親,兒子也不用在婚事上委屈。
哎……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妯娌二人見麵,自然是說不完的話。
蕭琴兒消息靈通,“三嫂和老三鬧架,鬧得可厲害了,連宮裏都被驚動了。”
歐陽芙好奇問道:“老三兩口子怎麼會鬧架?我記得三弟妹性子溫和,凡事都順著老三。”
“自然是因為皇後娘娘發話,對三嫂很不滿。”
“皇後娘娘發了話?”歐陽芙吃了一驚。
她身份今不如昔,消息也就滯後了許多。很多事情後知後覺,也是難免。
蕭琴兒點點頭,悄聲說道:“皇後娘娘不滿意三嫂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私下裏嗬斥三嫂不會經營,沒有擔起當家主母的職責。這話拐著彎,傳到了三嫂的耳朵裏,三嫂當然急了。這不,就和老三幹了起來,一口氣將老三後院的女人遣散了一半。”
哇!
歐陽芙驚歎一聲,“沒想到三弟妹也有幹脆果斷的一麵,我還以為她要當一輩子的麵團,被人揉來捏去。”
蕭琴兒嗤笑一聲,“她倒是想當麵團,也得看皇後娘娘答不答應。好好的王府,弄得烏煙瘴氣。老三是個混賬,她這個當家主母也太軟弱,才會如此。如今她強硬起來,雖說和老三鬧得不太好看,勝在府中後院少了一半的人,也算是頗有成效。”
歐陽芙連連點頭,“京城居大不易,如今什麼都漲價,養個人明顯比以前花費更多。一院子的女人,每個月地開銷都是一筆大數字。遣散一半的人,能省下不少錢。”
“還是二嫂會過日子,精打細算。我是不行,賬目都經常算錯。”蕭琴兒掩著蠢咯咯咯笑起來。
歐陽芙捧著她,“四弟妹貴為王妃,自然不需要為柴米油鹽操心。偌大的王府,自然也不缺進項。不像我們一家子,一家人的生活開銷,全都指望我。就這樣,還得不到一句好話,甚至被人暗中記恨,盼著我早點死了,他們趁機分了我的嫁妝。”
“聽二嫂說這話,莫非府中出事了?有人膽敢挑戰二嫂的權威?”兒一臉八卦。
“我哪有什麼權威可言。我就是一個傻子,拿著自己的錢養著一群白眼狼。”
說完,歐陽芙就哭了出來。
她拿著手絹擦拭眼角,“讓四弟妹看笑話,怪不好意思。”
蕭琴兒連忙安慰她,“二嫂千萬別客氣。你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就不信,真有人膽子這麼大,全家靠著你一人支撐,竟然還有人騎到你頭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