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你是高興,是痛苦,是厭煩,或者其他什麼情緒,都始終微笑,微笑能夠降低敵人的警惕,也能讓你顯得更容易親近,更可信”

“你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很多,無論何時都不能懈怠”

………………

還有什麼呢?他還說了什麼呢?

阿勝有些苦惱的想著。

她的醫術毒術,對劍道的領悟,對人心的掌控,還有許許多多的東西,都是這個人想辦法教會的。

她看著那個幼小的自己一步步成長到如今的模樣,卻不知道是該感謝他成就了自己,還是怨恨他奪走了自己許多珍貴的東西。

她低著頭,恍惚中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可是是誰呢?她想不起來,但似乎和什麼極為悲傷的事情有關,不然,她怎麼忽然就淚流滿麵了呢?

她搖搖頭,漠然的往前走,然而心中最後的殘念是一句未曾吐露的,“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我吧,我終於成功的把女主弄死了…………………………

☆、番外·知交半零落

又是一年冬,萬梅山莊的梅花開了。

或豔麗如血,或純白如雪,交錯著的兩種色彩,將熱烈和寂寥這兩種相互對立的感覺詮釋的如此完美,有種無法言說的融洽。

就好像當初並肩偕行的兩個人。

陸小鳳輕輕吐出一口氣,抬手將甘醇的酒液傾倒入唇,淡淡的梅花香纏繞在舌尖,溫柔繾眷,和釀酒的那人完全是兩般的模樣。

“看來你釀酒的手藝又有進步了”他搖晃著酒壺,讚賞道。

琴聲幽幽,彈琴的人沒有抬頭,那專注的模樣就好像這天,這地,這周遭的一切早已不在他的眼中。

花滿樓說,如今的西門吹雪已不能算一個人了,他是神,劍中之神,隻要他在,這天地萬物都是他手中利劍。

可陸小鳳覺得,西門吹雪就隻是西門吹雪而已。

他的朋友會采集梅花上的雪水,為他釀一壺酒,會為了一個陌生人,奔襲三天三夜,去殺另一個陌生人,會在這芳華漫天中,彈一支寂寥的曲。

都說西門吹雪無情,可誰知太上忘情?

因為知情,懂情,至情,以致忘情。

“陸小雞,今年又是你來的最早”一身黑衣的男子踏著花樹飛掠而來,沒有抖落一片花瓣。

這麼高超的輕功,除了司空摘星還會有誰。

陸小鳳對著那張陌生的臉笑了笑,招呼道,“猴精,過來喝酒”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這些人都會在這個時間,來萬梅山莊,赴一場未曾言說的約?

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吧,久到連記憶都要模糊了啊!

司空摘星哼笑了一聲,身形竄動,唯一的目標就是陸小鳳手中的酒壺。

“酒那麼多,你怎麼老喜歡搶我手裏的?”陸小鳳有些無奈的看著空落落的雙手,他反應再快,又怎麼比得上名動江湖的偷王之王?

“果然好酒!”司空摘星仰頭灌了一口,這才對陸小鳳道,“你不是最懂酒嗎?能被你挑中的自然是最好的!”

“這話你就錯了,西門莊主親手釀的酒,沒有一樣是差的”細碎的花雨中,錦衣華服的公子緩步而來,每一個動作表情都讓人如沐春風。

“呦,花滿樓”陸小鳳偏了偏頭,把剛剛拍開的酒壺丟了過去。

江南花家的七公子瞎如蝙蝠,就算看不見,也能輕鬆的接到酒壺,這種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學到的。

他微微笑了笑,安靜而溫暖,仰頭也是一大口酒。

可即使用這樣粗獷的動作,由他做來,也透著謙謙公子的風度。

“又是一年了啊”伴著清脆的鈴鐺聲,苗族打扮的女子出現在視線裏,肩上還趴著一隻火紅的小東西。

“是啊!”花滿樓輕聲應道,將酒壺遞了過去。

百越仰頭也是一口,舉止間少了原有的媚態,沉穩不少。

小火在她臉頰邊蹭了蹭,見她沒有反應,便嗖的一下蹦到花滿樓身上,滿眼精亮的看著他。

“真是越來越精了,還知道看人下菜”百越哼了一聲,換來花滿樓一聲輕笑。

這小東西年年跟著來,竟比他們這些人還要喜歡西門釀的酒,每次都異常興奮的討要。

花滿樓對花對草,對這些小動物都有著超乎尋常的關愛,也樂得縱容它,於是小家夥更是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