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轉向天際,不再看他,手指卻戳向心髒的位置:“在這裏,已經死了!”
清冷的語調不像剛才慵懶萎靡,反而透著一分神秘的肅殺。
夜凜聽著她的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酒吧的那個夜晚,他曾指著胸口對她說:闖進這裏的,她是第一個。而她現在卻說,在這裏,他已經死了。
明明那個人不是自己,也不可能是自己,可是胸口那股凝滯的悶塞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尤其是,葉禎禎現在又露出這種該死的神情,看上去好像身在另一個世界。
他大步走了過去,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既然死了,那就別再想,換個人住進去!”
他說著,手指也直接指向了她的心口,那副霸道的樣子看上去竟像是要占地稱王。
葉禎禎眼前的星空換成了夜凜的麵孔,他高大的身形似乎把她整個遮蔽起來,看不見滿天星光,隻有夜色,與無盡地黑暗。
而他的話是那樣地理所當然,灼熱炯亮地目光更是不容她逃避。
“夜先生是請求還是命令?”葉禎禎的眸光譏誚地對上他的,在他還沒有回答之前語調卻更加清冷地說道:“可惜不管是哪種我都不會接受!”
夜凜臉色一凜,葉禎禎卻無視於他明顯的不悅,直接抓著他在舉著的那更手指戳了戳胸口,目光迸出刺人眼眸的光:“我這裏,我說了算!絕不會再任由任何人擺布!”
“任何人都不行!”
她的話鏗鏘有力,落地無悔。
說完,她鬆開他的手指,這次身體兩側並沒有被手臂圈牢,她直接閃身從一旁走開,去看她那輛車玻璃安裝的怎樣。
夜凜這次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暴怒,反而表情奇怪地看著自己剛才被她抓住的那根手指,在剛才指尖點在她胸口的時候,雖然隔著一層衣料,可是竟有種酥|麻的觸電感。
一次兩次的衝動都可以當時錯覺,但是要是多了……那似乎……
隻代表著一種情況……
葉禎禎站在那輛皮卡前看著修理工抓緊時間在安放玻璃,心卻沒有表麵上那樣平靜。其實每次麵對他都是一種折磨,可是現在她好像可以漸漸地無視他對她宛若魔咒的那種影響力。
不管婚約的事到最後怎樣,那些都可以是表麵功夫,可是她會死死守住自己的心,不會再被他迷惑!
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旁邊起到了催促作用,車窗沒多久就換好,還附贈幫忙清理了一下碎玻璃。
結賬之後,葉禎禎見到夜凜依舊沒有跟過來說話,回頭看他一眼打了招呼:“我要回去了!”
夜凜此時正靠在他那輛車上目光幽深地向她看來,未置一言。
葉禎禎正巴不得他不說話,反正招呼已打,她打開車門上車直接開到了旁邊的加油站,估算了一下回去大約的耗油,把油加到了這輛車之前的狀態。
夜凜沒有說話,看著她加油之後打開車窗對他隻是瀟灑地揮揮手就開車揚長而去,顯然不是以退為進,而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
臉色和夜色一樣陰沉,他沉默地上車,朝著她行駛地方向開去。
見到後麵的車燈再度如影跟隨,葉禎禎不知道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懊惱。現在腦子已經混沌到了極點,眼睛都在上下打架十分困倦。
好不容易撐著把車開到了家門口,看到後麵的那輛車還在緊緊跟著,她停車走下來,對夜凜的車比了一個停車的手勢。
夜凜這次卻沒有下車,隻是緩緩搖下車窗,似乎在等著她過來說話。
葉禎禎眉頭一皺,但還是走了過去:“謝謝你的護送,我已經安全到家,你可以回去了!”
夜凜坐在車內,轉頭看向她的樣子帶著初見時的漠然:“你讓我走就走,你以為我是誰?!”
葉禎禎現在已經困到極點,她沒想到夜凜此時會是這樣的態度,她壓下火氣低聲問道:“那你要幹嘛?!”
“深夜飆車、抽煙玩刀、綁炸藥,這種事葉先生應該不知道吧?”夜凜一挑眉,看著她的樣子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睥睨,似乎在看著一隻本就沒辦法逃出掌控的獵物。
“你這是在威脅我?”葉禎禎像是被一杯冰水兜頭淋下,困倦被趕跑許多。
“在葉小姐眼中,我本就是這種人不是嗎?”夜凜的唇角噙著冷冷的笑:“既然這樣,那我可不能讓你失望!”
他的態度這樣的逆轉,就像是在修理廠的時候終於被葉禎禎惹毛了。
葉禎禎眉頭一下子擰成川字,她看著眼前夜凜周身冷漠的樣子,那雙眸子更像是裹在雪山之巔的堅冰之內,望而生寒。
這才是她記憶中他的模樣,他現在終於忍不住露出來了是不是!
那些若有似無的溫情,不過是誘引獵物落入陷阱的誘餌。
“夜先生,你說的那些事,可有證據?!”葉禎禎指著自己家的大門:“現在我已經把車開了回來,就連油表都是和之前不相上下,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的那些話!”
夜凜看著葉禎禎卻是不由冷笑:“葉小姐還真是思維縝密,居然連加油都是算好的!可是現在,如果我按響喇叭,不知道葉先生看到這樣的場景會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