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顧司衍本來邁開的腿也高高抬到了空中，不知道是不是該放下。
“凜，你在叫誰？”顧司衍看看夜森，又看看自己，這才放下了腿。
“叫他，你去睡吧，沒你的事！”夜凜看著顧司衍淡淡說道。
但是他這話卻偏偏引起了顧司衍的注意。
“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有點興趣了，我發現好像自己現在又不想睡了！”顧司衍看著夜凜說道，沒有夜凜居然還叫住夜森了。
這明顯是有事要說。
而他，卻一向最是好事！
隻要不牽連到他，隔岸觀火也是好的！
“你叫我什麼事？！！”夜森瞪著眼睛看向夜凜，臉上帶著濃濃的不耐煩。
騙人的是他，他還好意思凶人？！
“你今晚怎麼這麼早睡！”夜凜看著夜森有些幹巴巴地說道：“我有話對你說！”
“有話快說！”夜森沒好氣的說道：“我要早睡，正長身體呢！”
“今天的事……”夜凜轉頭看了顧司衍一眼，顧司衍立刻開始低頭數起來手指頭。
夜凜這才看著夜森繼續說道：“是我對不起你！”
“抱歉！”
他後麵的話說的聲音越來越低，夜森的眼睛也是越睜越大。
說完最後抱歉兩個字，連顧司衍的眼睛也睜成了兩隻銅陵。
見到夜森呆怔怔的沒有回話，夜凜的眉頭深深皺起：“森，我在給你道歉！”
“咳咳！”夜森這才反應過來，一陣猛咳起來。
這簡直是有史以來破天荒夜凜說對不起。
要知道，夜凜從小到大都是有名的硬骨頭，就算是做錯事被夜海天打都沒服過軟。不像夜森見勢不好立刻抱著腿喊：爸爸我錯了不敢了！
所以，這是夜森和顧司衍第一次聽到夜凜道歉，還是看著這麼認真的道歉。
“我記得有教過你，在別人說對不起的時候應該說沒關係！”夜凜見到夜森還是沒有反應，終於忍不住冷哼著說道。
他的眉眼氣勢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驟然加強，讓夜森微微一愣，趕快說道：“沒……沒關係！”
說完他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次不是自己做錯，是夜凜做錯！
怎麼他看上去居然還是這麼的理直氣壯！
“好了，那這件事算是翻篇了！”夜凜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今天在病房你對我大呼小叫的事情了！”
他做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說道。
顧司衍看著他忍不住翻翻白眼，咱要點臉行不！
“夜凜，我給你說的話不是白說的，這種事沒下次了！”夜森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再度開口警告道。
“知道了，男子漢大丈夫，一直揪著一件事說真沒意思！”夜凜說著看到了茶幾上的堅果：“來吃吃吃！”
說完他自己率先坐到了沙發上麵。
夜森看著他這個樣子很沒好氣，但是也鐵青著臉坐到了夜凜的身邊，看著他裹著石膏的那隻手：“你指頭沒事吧？”
“說是骨折了，不過沒什麼大礙！”夜凜淡淡地說道，揚了揚自己的手：“沒事的，這個指頭本來就沒什麼用！”
“你這樣出院真沒事？”顧司衍還是有些不放心：“很多車禍患者都是當下看著沒事，但是後反勁給送到醫院的！我還見新聞上有過被車撞了一點事沒有讓肇事車輛走了，結果回家就吐血死了的！”
“是啊，我看著車禍現場好像也挺嚴重的！”夜森說著表情也嚴肅起來：“別的事都放一邊，你要是有事一定要說！”
“你看你們就不想著點好事，一般車禍回家以後出事的那種都是內出血，我這個醫生給檢查過，沒有內出血，沒事的！”夜凜說著一挺胸：“英蘭會的凜爺，那也是鐵骨錚錚一漢子！”
“英蘭會解散了！”顧司衍看著他擺明拆台道。
“被你親手解散了！”夜森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帶著怨氣，但是已經沒有當初那麼計較。
“就算是沒有英蘭會，至少我也稱得上是凜爺吧！”夜凜冷冷地掃了他們兩個拆台黨一下：“來，衍去拿酒，慶賀這次大難不死！”
顧司衍看了看夜森，本來是準備讓他阻止夜凜，但是夜森看著夜凜在此時說話霸氣的樣子，想到看車禍現場時候的驚心動魄，居然也抬頭看著顧司衍：“衍哥你這裏要是有好酒就拿出來，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你們就算是醉了不也是不歸！”顧司衍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走到廚房去拿東西。
當客廳隻剩下夜凜和夜森兩個人，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說真的，今晚是我欠考慮！”
一片沉寂中，夜凜再次看向夜森，這次很認真的開口說道。
他自己在病房的時候真的想了很多。
想的最多的卻是葉禎禎的那些話，要是車禍的結果不一樣，那麼他們會變成什麼樣？！
他設想過，如果，最初的那場車禍夜森真的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