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啊,吃包子不?”她擠到籠屜旁,朝身旁男子一笑。
這名男子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不但身型與何雲炙相差無幾,就連五官都有了七八分的相似。他身著樸素的俠客裝,由額頭至唇角掩蓋半麵鐵具,而露在其外的半張臉,精致完美。
“不,回吧。”男子顯然不適應嘈雜的地方。
“你還是這般嫌棄民間小吃,沒口福啊。”奈嘉寶買了兩個大肉包子,左右開弓。
此刻,迎麵走過一名壯漢,奈嘉寶見壯漢滿臉橫肉,下意識擋在同行男子身前。而此壯漢卻笑臉相迎,抱拳行禮。
“請問,是何老爺、何夫人嗎?我是雄大膽啊,何夫人不記得了?”
奈嘉寶眨巴眨巴眼,忽然想起這人是誰,她爽朗一笑:“想起來了,四年前咱倆為了一條魚大吵一架,我夫君上前勸架,你這暴脾氣又跟我夫君打起來了,還不小心被我夫君打傷了手臂,那啥,你的胳膊沒事了吧?”
“早好了,那時年輕氣盛不懂得謙讓女子,如今我也娶妻生子,嘿,臭脾氣收斂不少。”雄大膽難為情地抓抓後腦勺。
“那就好那就好,成家立業才能長大嘛,吼吼——”奈嘉寶厚顏無恥地說教開來。
雄大膽虛心受教:“是啊,我現在不做土匪改賣豬肉了,攤子就在前麵,我送何夫人一塊上等五花肉吧,走走走。”
奈嘉寶美滋滋跟上,身旁男子卻將她一把拉住。
雄大膽見“何雲炙”對自己有提防之意,疑惑道:“怎麼,何老爺您還未記起我嗎?”
奈嘉寶看他不予回應,憨憨一笑上前打圓場:“我夫君他……昨晚喝多了,對!現在還未醒酒,我們晚點在去找你哈,生意這麼紅火,你先去忙吧……”
聽罷,雄大膽也並未強求:“行,有空去找我啊。”
奈嘉寶欠身行禮,待雄大膽走遠,她不禁擦了一把冷汗,仰頭看向身旁男子:“人家好心好意送豬肉,你擺臭臉做啥?”
男子拉過奈嘉寶的手指,徑直前行:“回京之後我送你一整個豬圈行不?”
“別拉拉扯扯的……”奈嘉寶甩了甩手,渾身不自在。
“嗯?……如今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哪裏不妥?”男子勾起一抹笑意,總在幻想有朝一日可以再次拉起嘉寶的手,可這一等就是十八年,不過,他以為今生無緣了呢。
奈嘉寶注視十指相扣的雙手,一梗脖子很是不滿:“我說慕公子,我男人在前方為你拚死拚活,你在後方占他媳婦便宜,這事說得過去麼?”
慕公子莞爾一笑,笑得理所當然,沒錯了,此人便是當朝皇帝——隆誠帝,字慕灤。
何雲炙養父何青鬆,臨終之前將何雲炙的身世原原本本告知隆誠帝,那時,隆誠帝才知曉這世間還有一個皇弟,乃西太後所生皇子,事過境遷,西太後過世,何青鬆過世,他已無人可追究,更多的則是戚戚焉,險些下令斬殺親手足。
然,何雲炙不肯認祖歸宗,淡泊名利的他,隻期盼平平靜靜過完這輩子。但,畢竟是一脈相連的親兄弟,無論相隔萬山,遙遙相望,彼此關心。
正如這一次,弑君陰謀雖未得到確鑿證據,但何雲炙決定與隆誠帝調換身份,畢竟何雲炙習武數十載,一旦遇到突發狀況也好防範及抵禦,兄弟倆一合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引蛇出洞,以不變應萬變。
於是乎,隆誠帝成了奈嘉寶名不副實的夫君何雲炙,“夫妻倆”率先抵達此地。而何雲炙,一襲龍袍馬褂,在皇家護衛隊大張旗鼓的護送之下,明日傍晚方可到達禦龍城。
“對了,我一直沒敢問你,當你知曉何雲炙是你弟時,你咋想的?”奈嘉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