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功而立。
“我什麼時候能達到你剛才那樣?”風信子平複了呼吸,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
“五……三年?”
呂緣猶豫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要這麼久啊?”
風信子雙手抱著膝蓋,不滿意的說道。
呂緣微微的笑了,這個小道童當真是什麼都不懂,三年的時間也不過是給她個期待,她還不知道知道想要理解一門劍法的神韻有多難,很多人終其一生都難有所得。
武學的神韻是意境的最直接展現,有些人為了能夠窺視意的境界終其一生都隻精研一門武學,隻為了理解武學的神韻頓悟意境。
像是劍法中的劍意,刀法的刀意,還有槍意,拳意。能夠頓悟的那個不是驚才絕豔,榜上有名的奇才。
大荒世界,武道繁盛自成體係,對於實力的體現不僅僅是在境界上麵。
像是高級的武學,奇特的功法,還有傳說中不列在品級之中蘊含著道韻的武學。
“你的……腳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風信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被提起不堪的過去,呂緣沉默了一下,然後輕吐了一口長氣。
“小時候被一個壞人挑斷了足筋,然後就落下了這個病根。”他輕輕摸了摸左腳踝,似乎到現在隱隱的還有些痛。
“一定很痛吧?”
“都已經過去了。”
“我聽師傅說這世上有很多接骨續筋的靈藥,以後我若有機會就替你去尋。”
“不用了。”
“嗯?為什麼?”
呂緣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我的腳筋已經接好了,隻是我自己有心障難以消除,走路才有會跛。”
風信子仰頭看著他,她還不明白什麼是心障,那是夢魘,是一個人揮之不去的陰影。
月光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並肩而坐。
“我見你似乎很怕那個李澤啊。”
“嗯,他很壞,我不喜歡他。”風信子把下巴放在膝蓋上說道。
“就沒有人管他嗎?”
“師傅會責罰他,可是沒有用,掌教和清虛長老都偏袒他。”
“清虛子是他爹不奇怪,青陽真人為什麼會偏袒他?”
風信子悶悶的說道:“聽師傅說李澤的爺爺是青陽觀上一任掌教,清虛長老天賦也好,在那個時候大家都以為下一任掌教會是他。可是上任掌教駕鶴仙遊之前當代的兩名長老先後都出現了意外,為了保證在周圍各大勢力虎視眈眈之中青陽觀能夠繼續傳承,所以老掌教就把掌教傳給了當時修為已經突破的青陽子掌教手中,而不是資質更好的清虛長老。”
“師傅說那些年一直是青陽子掌教自己一人勉力支撐著,直到她和清虛長老先後突破情況才好了起來。隻是大家都覺得是青陽子掌教搶了屬於清虛長老的掌教位置,所以清虛子長老行事就越來越偏激,最可怕的是青陽子掌教也覺得是他虧欠了清虛子長老的,所以對於他們父子二人一直都是能忍則忍,對李澤百般庇護。”
呂緣無奈的笑了,又是一代恩怨一代情。
青陽子無疑是個好人,可惜坐在那個位置上擔不起那個責任也是一種錯誤。
虧欠之後的忍讓更是助長了氣焰,勉力保護下來的傳承在內裏潰爛,無疑是一種諷刺。
是夜,風越發的涼了。
風信子和呂緣一直坐到了醜時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