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黑一直跑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熟悉的地形,遠處山寨隱隱可見,三當家的這才鬆下一口氣來。
就在這時,咻的一道破風聲傳來,熟悉的長劍穿過他的胸口,將他死死的釘在身後的大樹上,深秋枯萎的樹葉如雨,瀟瀟落下。
三當家顧不上劇痛,瘋狂的掙紮,鮮血堵住了他的喉嚨,這是呂緣最拿手的,長劍穿過雙肺,血液順著氣管堵住喉嚨,敵人叫不出聲,隻能垂死掙紮,一直到最後才會死在窒息之下,在這之前痛苦恐懼會給他造成最大的折磨。
三當家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看著呂緣從頭頂緩緩飄落,臉上冷漠沒有表情,玩弄了一夜的獵物終於授首,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快意。
“你的任務完成了!”呂緣冷淡的說道。
“咯……咯……”三當家的喉嚨中隻能發出咯血的聲音,他一隻手抓著劍刃,另一隻手顫抖的伸向呂緣,他已經不再像著求活,仿佛拉長了時間的折磨讓他隻想要盡快的死去。
一道劍氣閃過,他鬥大的頭顱滾落在地,釘在樹上的軀體再沒有動作。
無頭屍體砰的落在地上,呂緣拔出黃昏長劍輕輕一抖,附著在劍刃上的血液化作血珠滾落,劍刃清亮如舊。
拎起三當家碩大的腦袋,呂緣大踏步走上山去。
……
老熊匪山寨環山而繞,和雁蕩山匪寇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山中石頭砌成的石牆坑坑窪窪,一看就知道砌牆的都是些業餘人,這裏的山賊多是遊手好閑的潑皮,哪裏會這種手藝,寨門是這裏隨處可見的鬆木,約莫差不多粗細並成一排。
寨子裏邊的建築倒是有板有眼,正中央就是老熊寨的聚義堂,就像每個正道中人殺人前都會標榜自己是為了天下蒼生,每個匪寇的老巢都會有這麼一個聚義堂,好向外人表明自己等人是意氣相投才聚在一起,兩者之間的區別就是一個有人信,一個沒人信。
“啊~”老熊寨門前兩側瞭望塔上,一個輪值的崗哨疲乏的打個哈欠,緊了緊身上的袍子,深秋清晨格外的冷。
“你個驢造的玩意,得虧這會是老子,要是讓二當家三當家的看見你這個樣子,老子不得被罵死。”一個小頭目似的山賊照著山賊頭上就是一巴掌。
山賊一個激靈,慌忙轉身這才看見是他們領頭的。
“是頭兒啊,你走個路咋也沒聲呢……三當家出去還未歸來,這二當家的昨日夜裏才剛回來,這會摟著娘們睡的正香,哪裏會管咱們啊!”山賊抱怨道。
小頭目又是一巴掌:“沒聲音?你個驢造的耳朵被糞堵嚴實了,這要是敵人摸上來你小子造就沒命了。”
山賊撇了撇嘴道:“這麼多年咱們聽著老大的,從來不得罪那些高人,周圍這些村子的,前些年也都被老大殺的怕了,哪裏還會有敵人,依我看分明就是二當家的見不得咱們好,自己摟著娘們軟和的身子舒服了,更深露重的讓咱在這活受罪!”
小頭目一個激靈,壓低了聲音罵道:“驢造的玩意,你他嗎什麼話都敢說,前些時間王愣子咋死的你不清楚啊?聽人說老大之前在雁蕩山就是被人夜裏偷襲,對這事忌諱的很,你個驢造的這話要是傳到當家耳朵裏去了,保不齊連累老子一起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