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雲派二公子,你們聽說過沒,那可是江湖上燃起的一顆新星。”
祁連山腳下的祁連鎮上,胭脂鋪,燒餅店,賣魚賣肉的,吆喝聲一片。這是一條布滿大小商鋪的長街,路上行人絡繹不絕。有衣著鮮麗,坐在四麵透風的矮轎子裏的貴婦,也有手提著蔥蒜的普通市民,還有蹲坐在牆角,歪著腦袋如饑似渴的乞丐,腳邊放一破碗,等待著好心的路人能夠施舍一二枚銅錢,讓他能夠吃上一頓飽飽的早飯。
六月的天,不熱不冷,微風和煦,陽光從雲層中探出了腦袋,柔和的籠罩著這座古老的小鎮。
在街盡頭處,有一間老字號茶館,門麵上側掛著白色的粗麻布,上麵印著個黑體的大字‘茶’,正隨著微風輕輕的飄蕩,
茶館內座無虛席,館內專門請來的說書老先生,每日清晨都會登台演講,激動的噴吐唾沫星子,講著江湖上的趣事,高人。
而坐下的人無一例外,聽的那是如癡如醉,心馳神往。
“十五歲參加奚雲派創辦的比武擂台賽,奪得冠首,十六歲離家出走,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十七歲創辦了刀祭門,得到了一批江湖中獨來獨往的高手擁護,如今二十有二,而刀祭門的生意也是如火如荼,開遍了大江南北。”
坐席間,有一普通市井小民笑著道,“既然是奚雲派的二公子,怎不留在奚雲派,就算做得再大,又怎可與奚雲派相提並論,那可是江湖第一的名門正派,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去。”
“是啊,這可不假。”有人接著附和道。
說書先生眯著眼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耐心的聽著下頭的人發表觀點,這樣好啊!說明大家都被勾起了興趣。
“這二公子原先可是奚雲派掌門飛振天最寵愛的兒子,他天資聰慧,從小便有過人之處,是難得的練武奇才,說起來,若不是他離家出走,與掌門鬧翻了去,這奚雲派的掌門之位可就該是他的了。”
鬧翻?眾人更加的來了興致。
“老先生,快講講。”
說書先生捋了捋嘴邊的長胡須,慢慢道,“還能有什麼理由,當然是為了女人……”
他其實也不知緣由,但編一個糊弄台下的聽眾,這本事他還是有的。
台下一片嘩然,“想不到這飛家二公子也是多情之人。”
“說起這刀祭門,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隻要你有錢,就算是神仙的命,那裏的人也能……”,說書先生沒再說下去,而是在脖子邊做了個哢嚓的動作,大夥就都明白了。
聽到此處,眾人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那他長的啥樣?”
“據說樣貌奇醜無比,黑皮大臉,還長有暗瘡,一般人見了都恨不得退避三舍。”,說書先生道。
茶館二樓的雅座裏,大門敞開,剛好能聽見樓下的聲響,那老先生說的話悉數落進了樓上有心人的耳朵。
雅客包廂裏坐著一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柔軟纖細的手裏端著花白色玉蓮托盞,剛沏的武夷山紅茶還冒著熱氣。
小姑娘有一頭黑亮的頭發,從額頭正中間分開來,分別在兩邊貼頭皮綰成兩個發髻,並綴著紅色的瑪瑙石,那顏色通透,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紅得滴血,卻是異常的美麗。
她微微仰著頭,露出一張娃娃臉,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兩彎罥煙眉濃淡相宜,白淨的臉上稚氣未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