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帶出來了,一時沒想起來。”

劉文智臉色凝重地拿起荷包,聞了聞:“這是麝香的味道。”

“麝香,麝香是什麼?”在場的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其它人不知道,劉文青對這可是如雷貫耳,記得前世年輕的時候,沒少受宮廷小說的荼毒,一般妃子間相互鬥法,總是少不了的道具,可謂無上法寶,沒想到離生活很遠的東西,竟然明晃晃地出現在眼前,一時有些接受不能。

難不成自己是烏鴉嘴,真被猜中啦?這馬氏不孕,不是天生的,要不就自己不注意,倒了血黴,把麝香當香囊掛在身上,要不就是有人故意謀害,一時間浮想聯翩!

劉文智把荷包上封口的針線撕開,倒出裏麵的東西,一看,都是些黑色的塊狀物體,劉文青也是好奇地伸出腦袋去看,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麝香,能致人不孕的東西。

“當初,我給大伯娘看疹的時候,就發現她有宮寒的症狀,以為她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或者是常吃寒性的食物,經常用冷水洗臉洗澡之類的,很多情況都設想到了,就是沒猜出眼前這一種,平時這荷包都放在哪的?”二哥捏著粉末,眯著眼睛問道。

“這,這,平時一般都放在枕頭下的。”馬氏一臉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侄子,這叫麝香的,就這麼厲害?”劉習禮也是緊張地直發抖,難不成媳婦沒生出孩子,罪魁禍首就是這黑乎乎的,油膩膩地東西?

二哥點點頭,解釋道:“麝香的氣味能致女子宮寒,導致不孕,特別像大伯娘這樣,長期接觸的。打個比方,形象地說,就是在一片凍土上,播再多的種子,也不會發芽,更不論開花結果了。”劉文智意味深長地說道。

“哎,你怎麼這麼糊塗,把這東西掛身上啊?”劉習廉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就是被這東西害沒的,也不禁埋怨道。

馬氏像是牽線木偶般,整個人都呆楞楞地,訥訥地答道:“是劉張氏給我的。”說著,像是受到刺激般,嚎啕大哭起來。

哎,馬氏大概也已經猜出經過,她也是個受害者,這事攤誰身上,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更何況這心理壓力著實太大了,這麼多年,硬生生地就這樣挺著,承受著各方麵的壓力,接受著別人的指指點點,這還算個厲害的,心理承受能力強的,要是那軟弱的,說不定早就一根白布掛房梁上了。

劉文青也很是替馬氏可憐,不過,這劉張氏為了算計當家主母,也是花了大本錢的,這荷包,看上去就不便宜,更何況麝香了,嘖,嘖,這血本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剛成親就送來了,說是給咱倆的賀禮。”馬氏邊哭邊說,像是要把這麼多年的委屈,都宣泄出來一般:“我看這荷包別致,很是喜歡,就經常帶在身上,誰承想,是她早早算計好的啊,我就這麼礙著她的眼啊,要這麼害我啊。”

劉習禮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些個曲折,一時間,恨不得打殺了那張氏,才能泄這心頭之恨。

稍微冷靜下後,對馬氏說:“你等會去爹那,把這事說一下,我去通知三孩子回來。弟妹,麻煩你去家裏,讓張氏和肖氏也去爹那裏候著。”

劉文青本來不願意自家摻和大房的事情,但現在是實在人手不夠,怪不得,這年代的人都要多生孩子,人多力量大啊,想欺負上門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這些年,劉學止也越發地老態龍鍾了,聽了馬氏的哭訴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本來對這媳婦不滿的情緒也是煙消雲散,轉而將滿腔的恨意都移到劉張氏身上,可見這次她是在劫難逃了。

“我說,就你們閑得沒事,是吧,一個個吃飽撐的,不知道我在忙著替我家乖外孫縫衣服呢,耽誤的時間誰賠啊,”劉張氏不改臭嘴本色,一來就拉開了架勢,最近她氣勢足得很,有弟在婆家生了兒子,算是立足了腳跟。她生不出兒子怎樣,她閨女生得出。

沒人搭理她,看她像那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手舞足蹈的,劉文青悲哀地想著,這傻女人,還不明白什麼叫做暴風雨前的寧靜,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在劉家耀武揚威了。

“哎,我說姐姐,你也在呢,跟你說哦,有弟的大胖小子,就是我外孫,那胳膊腿的,可有勁了,真真是可人的緊。”

馬氏死死地攥住衣腳,咬著嘴唇不說話,顯然在極力克製自己,她在等劉習禮回來,這兒還輪不上她做主,相信男人和公爹會給她討回個公道的。

劉張氏睨了一眼馬氏,很是居高臨下,嘴角帶著絲嘲諷:正房太太又怎樣,一隻不下蛋的母雞,還不是被她死死地踩在腳下,一輩子翻不了身。

肖氏還是一如既往地做著隱形人,也是,有這個蠢貨在前麵衝鋒陷陣,哪用得著她出頭啊,她隻管老實呆著,做那漁翁就行。

眾人等了好半會,三個堂姐,堂姐夫才急匆匆地一起過來了。

等都落座後,劉習禮才死死地盯著張氏:“你個害人精,當著孩子的麵,將你做的一五一十地招出來吧。”話裏隱藏的怒氣傻子都能聽出來。

劉張氏這才知道,男人把孩子帶回來的用意,這是打算興師問罪呢,不過,她可不擔心,那事做得很隱秘,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這次肯定也能安全過關,這是在詐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