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的。
“以後可不要讓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閨女進門了,得記住這次的教訓。”李陽虎叮囑老伴。
“放心吧,我是那不長記性的人嗎?不管怎麼說,在文青生下大孫子前,可不能讓她過來搗亂,萬一衝撞了我的大孫子,可怎生是好啊!”她也是偷換概念,把期限定在孫子出生前。她也是無可奈何,能怎麼辦呢,難不成要斷絕關係不成,兩人也隻得了這一兒一女的。
“兒媳婦可是好的,你可不能委屈了她。”顯然他也明白了婆娘的未盡之言。
“啥都不要說了,這次保管伺候地她舒舒服服的。”
劉文青至此過上了豬一般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婆婆每天給她燉各種湯,都不帶重樣的,保證吃不膩,還好劉文青一直練吐納術,都給一一消化了,勉強維持從前的體型,要不然她沒準真和豬一樣了,還是隻等出欄,待殺的那種。
這時候的女人苦逼啊,也許隻有懷著身子這段時間,才是一生中最享福的時候,這時候不好好享受,後會無期啊。
肚子向氣球一樣的鼓起來,這才五六個月啊,看上去就像那足月的,要生產似的,在邊上瞧著的人都是心驚膽顫。
還好,二哥給把了脈,肚子這麼大,是因為雙胎的緣故,母體康健,孩子脈象也有活力得緊。
這可喜懷了李花氏他們,頓時保護級別又上升一個層次,堪比那國寶大熊貓,連大牛也關了店門,整天守著她。
吃完飯,就回娘家轉轉,這時候婆婆他們也不拘著,忌諱,規矩都放在一旁,估計她就是要那天上的星星,也會搭個梯子上去。還叮囑大牛跟著,隨侍左右。
媳婦懷孕期的李大牛活像那小太監,陪著慈禧太後出巡。肩上搭著衣裳,好方便隨時增減衣物;一手拿水壺,以防媳婦口渴;一手拿著裝話梅的罐子,防止她害喜,得用酸的壓壓。這還不算這兜裏放的紙張什麼的,可謂準備周到。
自從劉文青害喜後,就喜上那酸的了,還越酸越好。典型的酸兒辣女啊,沒說的,自此家裏備了各式各樣的梅子,什麼種口味的都有。
有一次,李大牛好奇,也拈了一塊放進嘴裏,差點沒把他的牙給酸倒,每次看見媳婦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他嘴裏都直犯酸水。
兩家人暫時還住在劉家村,商量著等劉文青生產後,再住到城裏去。
劉任氏老遠的就出來迎接閨女,看著閨女那高聳的肚子,心裏止不住的發愁,她可比李花氏想得更多,不光隻有喜悅。這懷的雙胎,生產可就麻煩了,一個孩子都猶如在繞鬼門關一圈,兩個孩子還不更加的艱難啊。
劉文青挽著娘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娘,你看看我,這腫的,都快看不見腳尖了。”
看著閨女笑嘻嘻的麵龐,隻好壓下心裏的擔憂,她可不能讓閨女產生陰影,當下,也打趣著說:“可不是,看你胖的,可得少吃點,你看你,每次整得下一大海碗,那油膩膩的,我看著都覺得膩得慌,要是你二嫂,也像你這樣嘴潑點就好了。”
二嫂診出有孕,和她相差前後腳,隻是月份上比她的孩子大了一個月。截然相反的是,二嫂吃什麼吐什麼,可沒劉文青這麼好的懷像。
“能怎麼辦呢,多少吃進去,一會功夫就餓得慌,我這已經算是控製的了,從後麵看,體型都沒怎麼變化,就是從前麵,看著有點嚇人罷人。”她也知道營養過剩的話,造成孩子太大,容易難產,可是她真的是整天吃不飽,看見吃的,像多少天沒吃飯的難民一樣,要不是懷著身子,恐怕都以為自己得了啥絕症。
現在大牛整天在邊上,她也不好時常練習吐納術,隻好躺著休息的時候,練習一會,她現在也習慣了,躺著練,也能進入狀態,隻是維持的時間不長。
有這效果也知足了,總比一刻都練不了的好,而且,她相信,隻要一直堅持下去,以後躺著也能起到打坐時一樣的效果。
她平時有空,就晃晃悠悠,在村裏轉轉,村裏大部分人都認識了,雖然從小在村裏長大,但人從來都沒認全過。
大都數人都是很和善的,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的,至於有幾個真心的,隻有天知道。
挺著肚子的劉文青總算體會到了懷孕的感覺,這肚子如今就是她的尚方寶劍,隻要不離譜,誰都得遷就著,馬氏估計就是那時候被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迷住的。
母子血脈相連,是在第一次胎動後感覺到的。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不自覺就濕了眼眶,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送給他。
前一世的遺憾終於彌補上了,這一切都是她頭一次經曆,很是新鮮,以後她會在這個世界生根發芽,撫養孩子長大成人。
都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果然是有道理的。
劉任氏扶著閨女,小心翼翼地踏過門檻,把她安排在軟榻上坐好。
“娘,我哪有這麼嬌氣啊,就這也算享福的了,什麼婆婆都幫著安排好了,前兒還看見家強的媳婦,挺著大肚子,健步如飛的拎著水桶,在澆菜園子呢。”劉文青感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