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與我們無關的天下人,你甘願犧牲自己、犧牲我?”為什麼是他們,而不是其他人?“我——”
響亮的巴掌出乎意料的摑上激動的邢培玠,他愕然回眸,一雙熱淚盈眶的美目正怒視著他,傲然美貌冷如寒霜,咬牙迸出:“你不是邢培玠,不是當年那個麵冷心熱、為謀天下太平而舍身護主、早忠職守的邢培玠,我認識的邢培玠不是像你這麼自私自利的小人!”
一記耳光,一段劈頭斥罵,敲醒他氣憤昏聵的神智。
他在做什麼?明知她答應嫁給墨凡庸的原因,卻……
拉回她,邢培玠歉然道:“都是我的錯,讓你難受了。”
串串珍珠又相觸擊出脆響。“我知道你也不好受,這不是你的本意,對不?”
“是我的本意。”要他說出違心話太難。“但如果這樣能換得新朝太平,正如你所說,我們不得不舍,這輩子無份也罷,你我約定來生便是。”
“嗯。”懷中人點頭。“約定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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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做我的妻,讓我守著你。”
“嗯,來生我們從總角之交、青梅竹馬做起,一輩子都要守在一起。”她說。“這樣才能補回這輩子無法相守的歲月。”
邢培蚧嗬笑出聲:“我小時候很陰沉的。”
“我也不見得活蹦亂跳。”憶起孩提時,太多的苦令她無法歡笑度過。
“五十步與百步,誰也笑不得誰。”
“嗬,到時候就看見兩個孩子坐在一塊兒玩瞪眼遊戲,誰也不說話。”想像那畫麵,鳳嫦娥不禁笑出聲。
邢培玠愣了下,腦海裏閃過她描述的景象,也跟著笑開了。
“啊,好希望來生快到喔!”鳳嫦娥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聞言,一抹不安強烈如雷般打進邢培玠的心口,駭得他背脊發涼,“別說這種傻話!”
“我隻是隨口說說,並沒有——”
“隨口也不行!”怎麼回事?為什麼心口會因為這話而騷動不安?邢培玠垂眸盯著她,抬起她的手腕號脈。
“培玠?”
脈象平穩有力,並沒有什麼問題。
既然如此,為何他會覺得不安?
“培玠?”
她再次呼喊,終於喚回他的心神。
“怎麼了?”鳳嫦娥困惑地望著他。
“沒事,是我多心了。”
府外的喜樂變了調,換成迎親曲目,提醒兩人吉時已到。
喜娘的吆喝聲也由遠至近,漸漸往房內傳來。
離別在即,邢培玠不想鬆手,鳳嫦娥也不願離開唯一讓她想依靠的胸膛。
但不得不啊!
“今後你要往哪裏去?”
“我不知道。”天下之大,他不知道何處是他該去的地方。
“天下如此大,總有你想去的地方吧?”
“你身邊。”他答,令她默然。
“這下胡說的人換成你了。”
“新娘子,出閣羅!”喜娘拉開喉嚨拔尖兒高的嗓音已近得能清晰的傳進兩人耳裏。
“我送你。”
“不要!我不要你看見我——”
“我一到北武郡王府就會離開。”他打斷她的話,知道她在顧忌些什麼。“我不會看你嫁——”接下來的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