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聖上宅心仁厚,甚至頒旨廢誅連之刑,禍不及親朋師友,將北武郡王爺的官位傳給他,不流外姓人手裏。“
“明君呐!真是仁慈的明君呐!”
“是啊,當今聖上的確是明君聖主呐!”莫老頭嗬嗬笑道,飲茶喘氣休息。
“可是,鳳將軍呢?”茶客交談中,幽幽女聲怯怯發出一問:“老伯您沒說為了萬歲爺飲下毒酒身亡的鳳將軍最後如何啊,咱們至今都沒聽說後羿將軍葬在何處呐!”
“是啊,怎麼沒說將軍的墳在哪啊?”
“這……說也奇怪。”莫老頭放下茶杯,梳梳垂落胸`前的白須。“這兩名江湖人士來得快去得也急,他們瘋了似地殺入王府後話都沒說、功也沒領,轉頭就走。不過據當時在場的人透露,其中那名手中執簫的男子,曾用讓聽的人心都跟著發酸的聲音喊了後羿將軍的名字,又跪在地上在將軍身上戳了幾下,之後立刻抱著後羿將軍的屍首跟另一名同伴離開王府,從此不知去向。”
“咦?”“所以啊,朝廷隻能追謐後羿將軍為靖平郡主,立衣冠塚;據說這衣冠塚將立在城外東廓梅林旁,因為鳳將軍生前最愛賞梅,這還是聖上親口說的。”
“原來如此。”
“等衣冠塚建好後,我一定要去祭拜這位女將軍!”一名平民女子緊握雙拳、信誓旦旦道。
“說得好,我也去!”
“我也去!”
“嗬嗬嗬。”莫老頭見館內館外聽眾個個爭相應和,隻是重執茶杯,喝茶去也。
果然是王朝首都、天子腳下,雷京城內真是繁華似錦啊!
而百姓個個都安居樂業、謹守本分,此番無非是盛朝榮景、盛朝榮景嗬!
***
皇宮大內、禦書房中,龍椅上手握朱砂筆批閱奏折的黃袍男子、百姓口中的聖明君主,埋首案牘的奮力不懈被一隻大掌壓下。
“是不是也要將我除之而後快免得礙事?”
鳳懷將放下筆,起身離開案桌。
逼問的人卻不放過,上前扳過他的臉與之麵對麵,指控道:“毒是你自己下的,對不?”
“頻頻勸酒的人不是朕,相反的,朕還謝絕了他的好意不是?”
“墨武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不是墨武。”他薄冷的唇角勾起虛假笑意,“如果你還記得,頻頻勸酒的人是墨步筠,不是墨武。”“不可能!墨步筠沒那膽子和能耐。”“你低估他了嗬。”風懷將笑出聲,“你低估了他的狗急跳牆。”
“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機會這麼做。”
“被逼到牆角的狗最後隻能亂咬人,比起來,墨武還算穩健,隻可惜被他那個急得心慌意亂的兒子給害慘了,讓朕得以借機一舉將他父子二人鏟除。”
“真是如此?”男子懷疑。
“如果不信,就隨你去想,怎麼想便怎麼是。”事過境遷,鳳懷將不想多作無謂的解釋,那隻是浪費時間,“退下,朕還有奏折要批。”
男子終於忍不住衝動的吼出最深的質疑:“你就是這樣對付任何你覺得沒有用處的人嗎?”
“你再怎麼扯開喉嚨嚷也沒用。”鳳懷將冷言道,拍開肩膀上的箝製,舉步走向書案。
但沒兩步又被他扳回身、勾起下顎,四目對視。
“有朝一日你是否也會這樣對我?”他想知道在他眼裏自己算什麼。
冷凝的黑眸閃過一絲複雜心緒,瞬間被壓抑得不見痕跡。
“是不是?”
“在你眼裏,朕是這樣的人?”
“你逼走鳳驍陽,逼他躲到江南之後還不放過他,又慫恿點蒼派掌門何振狐假虎威舉辦武林大會,然後命鳳嫦娥領軍上山圍剿。接著頒旨賜婚,將她嫁入北武郡王府,又在成婚當天——凡此種種都是你一手設計,要我怎麼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