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那邊。
齊顏兒和林毓霖雙雙從梁上落下。
兩人上馬,林毓霖騎的馬屁股上將五花大綁的燕台生像個褡褳一樣的掛在上麵。
齊顏兒用手指指著左邊,卻被林毓霖一把大力的往右邊拉著走。
一路飛快前行,不一時已到一處森嚴的府邸門口,兩個護院跑來將林毓霖引入正廳,燕台生則像是一件證物被抬了進來,眼睛上還蒙著黑布。
林毓霖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一個閑散的王爺身份的人,這人靜靜看完書信,也不說話,一招手上來兩個人將燕台生像是抬著一個大粽子,往府中深處而去。
林毓霖這才和這名王爺身份的人說起話來,“七皇子,這是我們多時便在擔心的事情,果不其然今日便要生出禍端來。”
這名閑散王爺正是七皇子蕭白荻,此時已是另立府邸獨自生活,此人一向散漫無度,把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一高興就把東西任意的送人,若是誰流露出一丟丟喜歡的眼光那更不得了,寧可自己赤條條也要把那人喜歡的東西送出去,不然就如渾身長滿小跳蚤一樣,整日整日不寧。
七皇子蕭白荻悠哉渡步,幽幽搖頭,道,“此事倉促,我們卻早有預備,如能善加利用,與我們而言或許還可以生出天時地利。”
一撇眼看見站在堂下兀自恍神的齊顏兒,立即按住話頭,問道,“這位兄台好眼熟,不知我們可有見過?”
漸漸湊近齊顏兒身邊,兩隻眼睛不住地打量著渾身不自在的齊顏兒。
“啊——!”
正在齊顏兒張開嘴巴準備將自己身份亮明的時候,林毓霖卻在此時將齊顏兒活生生打斷話頭。
“這人今日有些蹊蹺,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麵前,似乎頭腦有一些……。”說到這裏,用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腦門處點了點,這意思相當明顯,是在說這人頭腦有一些傻的意思無疑的。
“更奇怪的是他說他知道唐小倩的下落,昨日剛到京城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大概是想換一個新腦袋。”林毓霖不知為何在七皇子蕭白荻麵前居然露出風趣的一麵來,或許此二人關係非同一般。
七皇子蕭白荻應和著林毓霖生疏的風趣,微微一笑,看著齊顏兒眼睛裏有些陰鬱不晴的東西一閃。
齊顏兒看到七皇子眼睛裏的陰鬱不晴,忽然在腦袋裏想起此人,他正是在薑夫子的學堂裏借讀的四五人中的一位,隻是此時明顯高貴傲氣一些。
這是必然的,七皇子蕭白荻雖是一位閑散皇子,但皇家的氣勢在他的身上還是略有殘餘。
齊顏兒心想要不要跟七皇子攀一攀故舊的交情,或許會被另眼相看,但生性高潔的齊顏兒立即將這個想法否定在繈褓之中,將剛才被林毓霖槍斃的傻頭腦高高的抬起,眼光犀利的迎向七皇子蕭白荻的注視。
“若是你們果真和唐小倩是要好至交,你們今日便要好好的感謝我一番,若你們是想要殘害唐小倩,你們就死了這條心,我雖一人之力有限,也是不會將唐小倩出賣的。”齊顏兒不知何處生出幾丈高的誌氣,大義凜然的說道。
嗬嗬!
林毓霖和七皇子蕭白荻相視一笑,氣氛立即好尷尬,仿佛齊顏兒所為隻是一名稚子兒童的誓師大會,照貓畫虎的過家家遊戲。
“說來聽聽!”七皇子蕭白荻好整以暇的輕輕坐在椅上,將幾上的茶盞端在手裏,麵上始終是帶著笑意,將茶盞裏的茶吹了一吹,一股不在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