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啪——!滴溜溜!溜——!
左邊牆角處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響,一個巡夜的仆役將手中的梆子掉在地上,眼睛看著大殿上滑稽蝕骨的一男一女,嘴巴大張著眼珠幾乎掉到腳下的雜草裏,不知明年會不會生長出更好看的花骨朵來。
右邊大殿的一角丫鬟人堆裏,不知是那一個定力不夠的將手中的木盤一下子傾翻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跌落在地的酒壺堅強的保全了自己,沒有在大理石上摔得隨身碎骨,卻沒有收住在大理石地麵上滴溜溜的亂轉亂滾。
“嗯——!”
七皇子蕭白荻用了很大的力氣嗯了一聲,左手衝著第十第五用力的一揮,將站在最前方明顯是VIP席位的第十第五招呼退了下去。
“今晚已是十分的晚了,雖然今晚大家的酒都沒喝盡興,但好酒不怕釀,我們再等等說不定會喝到更好的酒。”七皇子蕭白荻自圓其說的圓著尷尬場麵,眼睛眯縫著沒眼看齊顏兒和唐小倩二人,今晚這二人可是將蕭白荻的臉打得腫脹,以後再不敢在外麵說自己是什麼帥哥美男了,麵子已是丟得稀碎。
“客走主人安!走了走了!”
袁候西已是用衣袖掩著口唇,死死將自己的嘴捂住,生怕一個不小心笑出聲浪來,若是將七皇子蕭白荻大殿的屋頂給掀翻,那可就破才破大發,忙倒退著往大殿外連滾帶爬的走了,被捂住的聲音從大手中艱難的送出。
“告辭告辭!不送不送!”
俎鮑盡顯幽幽飄搖的本性,聲音還在大殿中回旋,人影已早就憑空消失,不知他身手如何,比之來去無蹤的能力,手腳可還能活動自如。
齊顏兒如得著大赦,連忙打拱告辭,“感謝七皇子盛情款待,告辭告辭!”
正在齊顏兒準備溜之大吉的時候,七皇子蕭白荻非常的明白的表示不準備放過他,一伸右手,寬大的衣袖立時將齊顏兒的去路阻住。
“小倩留下,你可以走了。”七皇子蕭白荻態度強硬的說道。
“我跟齊兄來的,也要跟他一起走,他去哪裏我去哪裏。”唐小倩據理力爭著不讓步,語氣堅定的說道。
“齊兄現下在我的府上做客,唐小倩也跟他一起在我府上小住幾日,若有何不妥另行安排。”林毓霖怎麼說都算是帶齊顏兒和唐小倩一起來的,此時不得不說話。
“林兄安排有些欠妥,唐小倩既是已經回京,自是應當回自己家中,如何還要和一個陌生人住在外麵,這絕難說得過去。再說唐小倩的父母很是擔心,總要顧及他們的心情才是。”七皇子蕭白荻說出自己的意見,又看著林毓霖眼中有些商量的意思。
“我不會去別處的,也不會離開齊兄半步,若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唐小倩的父母擔心,就跟他們說我死了就行了。”這麼決絕的話從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口中說出,卻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唐小倩就是這麼說的。
嗚嗚嗚!
廊下的風吹起悲鳴嗚咽的調子,鑽進極細小的骨縫裏,人的身上便立時抽風一般的一陣哆嗦,神經一陣緊似一陣,心裏就生出拔涼拔涼的恓惶來。
“你當真是跟定這個小子了嗎?連爹娘老子都不要了,真的能這麼狠心。”七皇子蕭白荻有些悲戚的說道,這話裏有話的意思就是連我你都不要了麼。
林毓霖見場麵有些失控,忙將七皇子蕭白荻的話頭攔下,說道,“今日大家都累著了,先各自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再議。”
嘴裏說著話,眼角卻看向齊顏兒,狠狠的瞪了兩眼,不知他接下來會怎麼收拾這個半路搶出的掠美之人。
“既如此便有勞林兄辛苦,小倩的事情我們再議,請回。第十第五護送唐小姐回林府!”七皇子蕭白荻悶悶不樂的送客,卻不忘讓第十第五路上保護唐小倩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