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吃得磕磕絆絆的,好容易林毓霖總算是在一群女人中間從眾矢之的的位置上被推了下來,芝采和語捷已將飯後消食的白茶擺在了桌上,這兩人烹茶製茶的手段都是有些獨特的心得之處,因此二人今晚有意的在茶點上都下了許多的功夫。
“我總說我這芝采是女娃娃中拔尖的人物,今日看了語捷閃黛二位亭亭玉立的丫頭子,方知道山外自有高人,能將這二人調教出來的,定不是尋常普通之輩。”林老夫人說道,語氣中很是將語捷閃黛二人表揚,但任是誰都能聽出來她話裏有話,表揚的人正是齊顏兒。
唐小倩應和林老夫人相識的最久,從前因為林老夫人沒有女兒,沒少在林老夫人的懷裏撒嬌耍混,賣萌騙賴的胡攪蠻纏,騙走了林老夫人不少的東西,而林老夫人反而因此更喜歡她,將她當了自己的親閨女一般的疼愛,近日見了齊顏兒和唐小倩總在一處,雖不知道其中的玄機頭尾,但齊顏兒的心性聰穎,林老夫人也是能體會得出來的,特別是上次將林老夫人的一件繡品錦上添花的完成之後,就更是喜歡得了不得的,雖不知齊顏兒為何定要女伴男裝,但同樣作為女子的她深知一個出門在外的女人的艱難程度,因此便沒有十分的將齊顏兒的身份說破,總是為齊顏兒稍微的掩蓋著,因此今日便有了這一出林老夫人故意拿齊顏兒試探林毓霖的家庭輕喜劇,眾人自是自在其樂,卻苦了林毓霖這個並不知情的人,被眾人尋開心的玩笑戲弄,不但沒有如眾人一般大笑開懷,還幾乎掀桌子翻臉,真是令林毓霖苦惱頭痛。
“所以這麼好的人被我得著,你們可不許眼紅。”唐小倩越發的得著便宜賣起乖來,完全不將林毓霖的白眼放在眼裏。
“我可不眼紅,隻怕是有人眼紅的是你才對。”薑藍煙說道,邊說笑著,邊用手指頭指了一指唐小倩,又指了一指林毓霖,這意思不言自明。
“別扯上我,這個鍋我不背,你們都是知道的,這個鍋該由誰來背。”林毓霖連忙又是擺手又是否認,右手做出一個七的手勢來。
“我很好奇,你為何還能每日裏吃得下睡得著,不知道你頂著多大的一個雷嗎?”林毓霖忽然看著齊顏兒說道,說得似乎很是危言聳聽,神情中很是幸災樂禍,仿佛已經看見齊顏兒人頭落地的畫麵就在自己的眼前放映。
語捷來將各位的空杯中加入新製得的茶水,不知是不是手上濕滑的緣故,一個沒拿捏穩當,竟將兩個同款花色的白瓷與青花瓷,一個不注意掃落在地,頓時,叮當當響聲大作,兩個同款花色的白瓷和青花瓷,竟然同時頑強的在地上滴溜溜的亂轉,雖從一米多高的矮幾上摔落下來,但卻雙雙兀自保全了自身,在地上滴溜溜的滾得歡天喜地。
“看看,不光是我們不用為他二人擔心,連這茶盞都知道不用杞人憂天,山人自有妙計,定不會有何不好的事情出現。”林老夫人今日是和自己的兒子唱反調唱定的心思,一句話將林毓霖的幸災樂禍斬草除根,手底下將分寸控製的死死的。
林毓霖側頭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偏他就是不會撒嬌路數,心裏氣的已是能將一鍋米飯煮熟,但也隻能是自己沸騰自己的胸腔。
忽而,風雷站在風口朝房內看了一看,又縮回去,眼神中似乎有些焦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