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顏兒似笑非笑的半眯著眼睛,頭枕著林毓霖的雙手靠在牆上,心裏不知在想什麼美事,嘴角往上時不時的扯一扯,竟是想要就這樣睡著。
“我問你個事?你先不要睡。”這是林毓霖的聲音,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雙手從齊顏兒的頭下爽利的抽了回去,直接導致齊顏兒的頭在牆壁上刮蹭著。
齊顏兒心裏一下子莫名的淒涼,連做個美夢都要被林毓霖這廝給攪合黃了,竟沒有半點成全他人之美的雅量,心裏這麼想著,臉上便冷酷得往下隻掉冰渣渣,“難道不知道打擾人的清夢是一件很沒品的事嗎?有什麼事要問的不會等我睡醒了再問,你這人真的是個極品的奇葩。”齊顏兒本來想說林毓霖是極品的渣男,但又想還是算了,畢竟這個渣男前一秒還令自己魂不守舍的朦朧過,就算是嘴下給自己修點德性吧。
“這件織錦真是一件巧奪天工的神仙品,我很是佩服你的能力。”林毓霖忽然對齊顏兒由衷的發出讚歎,手裏正拿著那件齊顏兒耗盡心力織就的織錦,一件和太子寵妃所穿一模一樣的胸衣。
“嗬,那什麼,你謬讚了,這隻是個小意思。”齊顏兒忽然不好意思起來,小臉微紅,口裏自謙的推辭著。
“我就這麼一說,你別當真就行。”林毓霖又像是認真又像是欠揍的說道,但眼光卻沒有離開手裏的織錦。
抓狂啊!這林毓霖就是知道怎麼惹惱齊顏兒,並且還能做到信手拈來的隨意程度。
“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嗎?趕緊的問,將人從睡夢中叫醒又不快點說完,算是這麼回事。”齊顏兒立馬恢複和林毓霖針鋒相對的日常語氣。
林毓霖將手裏的胸衣在齊顏兒的麵前展開著,語氣瞬間凝重的說道,“你所繡的這件胸衣我可以無比肯定的是,和我所見的那件是一模一樣的,用肉眼不可能分辨其中的不同之處,但問題是你所繡的這件胸衣上波紋所呈現的地圖有些不連貫,竟有四五處明顯的斷痕,而這個斷痕明顯是有其他的信息內容,另外這一對鴛鴦身上的金線的走向似乎和這斷痕有些聯係,但究竟是有怎樣的聯係,我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其中的奧秘之處來,我想問問你在織錦的過程中可有留意到這個地方,可有什麼不同的體會和心得。”
被林毓霖一問,齊顏兒心裏的一個疑問立即閃現在頭腦中,“好像是一些接口的對接序列,如果找到正確的首尾相連的序列,就可以將整個地圖所要傳遞的信息內容展現出來。”
林毓霖眉頭深鎖,此刻竟化身成一名睿智的思考者,在齊顏兒的對麵散發著無限的魅力。
“你說的對,但這個問題很好解決。”林毓霖說道,果然是智慧與美貌的化身,這麼快就想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狸貓換太子!”林毓霖說道,眼光落在齊顏兒的身上,看得齊顏兒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果然,林毓霖接著說了一句和毛骨悚然同樣的話,“你去把太子寵妃霓妃身上的那件調換回來,我們拿著正品,將複製品再讓霓妃穿在身上,就萬無一失。”
這真的是天方夜譚,無聊送人頭的做法,但為何偏偏是齊顏兒去調換,而不是你林毓霖去調換,你自己想的法子自己去就好了,幹嘛讓其他人去冒險,這是何道理。
齊顏兒心裏是不怎麼明白林毓霖的用意,便假裝沒聽懂沒聽見,朝天打個哈欠,便要一頭躺到,睡覺睡覺。
“我可以選擇忘記你將這支步搖紮進我的大腿中的這件事,若是想讓我的記性不太好的話,不知道該用些什麼方法才好?”林毓霖也不去瞧齊顏兒故意裝睡,卻在一邊不鹹不淡的說道,氣定神閑的姿態竟是十分的有把握手到擒來。
這廝竟在這裏等著我,虧我剛才還在心裏將你誇成神仙,卻原來是如此一名腹黑且毒辣的小人,手段一個連著一個的來,而且還讓人沒有還手招架的餘地。
齊顏兒用雙手捂住耳朵,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但是有什麼用呢,所謂打蛇打三寸,林毓霖正是打蛇的行家裏手,將齊顏兒死死的打中死穴,若是不從了,怕是即刻便要升起的太陽就要和自己說再您了見。
“我是無意中失手才將你紮傷,這一點你不可以誣陷我,”說著,終究是底氣不足,便又心虛的說道,“你說吧,應該怎麼做才可以將胸衣調換,我事先說好,我可不敢保證一定可以將事情完成,若是到時候搞砸了,可是你自己不去非要讓我去的。”齊顏兒既然不能置身事外,事先說下君子協定留一手,總是有必要的。
“見機行事!”林毓霖說完便沒有下文,手裏將那件胸衣幾乎捏出汗來。
什麼鬼?這是要我去直接送死的意思嗎?明明很有主意的人,在這種時候耍的十分大牌,趕緊的將計劃一二三四的說明白,安排妥當才是當務之急,什麼叫見機行事?我還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