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量著站著朝堂之上的齊儼,對於匽國的三座城池,皇帝顯然是勢在必得,但是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收入囊中,就更合龍意。
“許久不見,你越發的看上去清俊了,竟隱隱透著一股的隱士之氣,朕今日傳召你來走這一趟,沒有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吧?”皇帝頗為關切的詢問齊儼。
這算是一語雙關的意思,堂上群臣不免為齊儼捏著一把冷汗,自從太子蕭白恪謀逆一案之後,皇帝似乎就有些不同尋常,時而羸弱得像一個老者,時而頑強得隨時將取人性命,總之就是喜怒無常,無法靠近。
自古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這是無可奈何之事,既是無法改變,就隻能順其自然,坦然麵對,唯有如此,別無其他可行之法。
齊儼也不多想,順著皇帝得問話答道。“回皇上話,微臣確實是一介閑賦白衣,去哪裏都是一樣,隻是皇上下次若再傳召不妨提前幾日,微臣也好有時間安排家裏的一些俗事,最好再沐浴焚香,這樣讓皇上看著微臣時,也能看著新鮮活潑些。”
朝堂上隨即響起幾聲噗呲的笑聲,總算是讓凝固的氣氛稍微活躍了些。
“嗬嗬!”皇帝也幹笑了幾聲,老臉上有了些血色,這輕鬆一默不禁令皇帝想到了自己的發小任布菽,已經被處斬的前宣撫使,皇帝記得和發小任布菽在一起時的感受,正是此刻的這種感受。
可惜,物是人非,昔人不在,空留心中掛懷,也是無用。
“你的意思是沐浴焚香,弄的香噴噴的,也好隨便朕蒸煮烹燴,熟了之後擺在桌上也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是這意思不是?”皇帝今日似乎很有興致,竟同齊儼開起玩笑來。
雖是十分明顯的玩笑,但是,卻十分的讓林毓霖嚇出一身冷汗,生怕一個不小心,朝堂上抬上來一口巨鼎,架起柴火來,那就真的是糟了。
“微臣正是此意,能夠為皇上燴得佳肴,正是微臣的榮幸,若能受封皇上親封的天下第一名廚的頭銜,將是齊儼此生最大的榮寵。”齊儼微笑回答,這也是頗為明顯的一語雙關的意思,就看皇上是不是那有心人,能聽出其中的用意來。
七皇子蕭白荻笑意甚濃,轉身看著齊儼,神情中甚是欣賞齊儼這種的遠喻近用的方法,七皇子蕭白荻其實並沒有想到齊儼也能如此有趣。
林毓霖眉頭微蹙,隔著幾排的人和七皇子蕭白荻對著眼色,二人竟然再一次為了齊儼產生不同的意見,十分的背道而馳。
“為朕燴得佳肴!這一定是一件十分有趣的故事,朕竟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嚐一嚐齊愛卿的手藝。”皇帝目光中迸射出奇異的精光,顯然是已經完全聽出了齊儼所說的言外之意。
“你需要什麼佐料?需要多久?可還有其他的要求,一並提出來,朕讓你做這天下第一的名廚。”皇帝興趣盎然,越來越興奮。
齊儼立即跪拜行禮,“微臣多謝皇上抬愛,一切都還不清楚,因此需要的佐料暫時不得而知,但是,微臣鬥膽請皇上準許微臣以五年時間為期,到時必能不費一兵一卒,將三座城池劃入我國版圖,還請皇上恩準!”
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匽國的三座城池劃入版圖,這一點對於皇帝來說實在是太誘人,但是時間竟然需要五年之久,這麼長的時間,對於皇帝來說是十分考驗等待耐性的,何況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五年是一個並不短的時間,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再生其他的事端,作為有幾十年從業資格的一名老皇帝來說,其中的問題不可不考慮。
“皇上,聖人雲,治小國如烹小鮮,重點正在於火候的掌握,若是火候不夠,烹出來的小鮮就不夠酥脆,若是火候太猛,烹出來的小鮮則成了一堆黑焦炭渣,根本不能下咽,因此,微臣才鬥膽多要一點時間,慢慢的從容的來做。”齊儼再次說得有理有據。
皇帝有些為難,匽國雖小,但是匽國是上古延續下來的古老國家,若是用硬手段能夠拿下,皇帝這麼些年也不會對他客氣,早就揮兵直取,哪裏還會有這許多的麻煩,但是匽國可不是誰都可以拿下的,之前有東丘國強取猛攻,結果全軍覆沒,而令人膽懼的是根本無從得知東丘國是被什麼東西幹掉的,因此,匽國手裏握有上古的秘密武器的傳聞,顯然是真實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