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腦中第一反應就是朱佳樂小妹妹,脫口而出,“她呢?你們怎麼辦?”
他微微笑,“這個你不用擔心,她已經準備GRE考試,申請新加坡國立大學。” 原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怪不得難得的煽情一下,我轉頭向他多看了幾眼,這樣一個男人,率直平和穩重,雖然有時候會苛刻的不近人情。
我忽然慶幸,我二十多年來遇到那麼多待我極為真誠和友善的人,李楠師兄是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向我伸出手的人,我記得他為我做的每一件事。
可是一種孤獨的感覺瞬間占據了心頭,這樣一個人竟然要離開我,就像唐君然一樣。
原來他們終究要離開,我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他們,我所擁有的,隻是和在他們一起的記憶,也許能在無邊歲月中陪伴我的,隻有自己和回憶。
關好窗戶,慢慢的,窗戶上又爬上一層霧氣,我用手指在上麵認真的寫到,“我會想你的,真的,會非常想,師兄。”
他笑起來,可是怎麼看都是勉強的笑容,“我真的不放心,你還有兩年時間才熬出頭,感覺你就是我妹妹,讓我總是認為你很小,需要人照顧,最近我總是想,要是我走了,實驗數據出了錯誰來給你彌補,晚上夜宵誰幫你買,你考試前誰給你劃重點?”
我沒好氣的問,“想出結果了沒有,李楠哥哥?”
“其實我想,那麼長時間你不會對韓晨陽沒感覺。”
輕輕的把手指按在窗戶上,刺骨的涼意傳來,僵到手指都麻木了,我實話實說,“有感覺,沒感覺那真的是假話,可是師兄,有感覺有什麼用呢,我承認我喜歡他,但是究竟有多喜歡我真的不知道。”
我張開大拇指和食指比劃,“是這麼一點點,還是這麼多,還是多到沒有辦法測量,我不知道,比如唐君然,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有多喜歡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到心都死掉,清醒下來的時候,仿佛那樣的喜歡又微不足道,隻是賭氣和不甘心。”
他不語,示意我繼續說下去,“當你決定是否跟一個人在一起,關鍵是你有多愛他,剛才我忽然就明白了,我和唐君然之間,他不是不曾愛過我,我也並不如想象中的非他不可,而我和韓晨陽,我不是對他毫無感情,可是他也並不是非我不可,很多時候,我們不是不愛,而是不夠愛!” 他隻是長長的歎氣,拍拍我的腦袋,“你還是一個小孩子,連想法都那麼幼稚。” 我是真的不服氣,卻也無濟於事。
終於把一部分數據整理出來,我累的攤到了椅子上,這樣的姿勢雖說非常不雅,但是很舒服,在一些沒有原則的問題上,我比較習慣隨性的放任自己。
手機適時的響起來,我探著身子摸過來,看了一眼,毫無預警的接起來,“難得你親自找我,不是在醫院裏躺的太無聊了,找你家小妹來消遣的?”
江風幾乎用吼的,“小妹,董安妍去哪裏了,我問你,她去哪裏了!”
不說這語氣,我就被雷到了,活脫脫的一個現實版的咆哮馬,這個台詞我更是招架不住,我沒好氣的回答,“你問我,我問誰去,她昨晚不是跟你在一起?”
他重重的歎氣,很不對勁的感覺,我追問,“喂,我說你不是欺負人家還是說了什麼傷人心的話,搞的安妍不理你了,你事後又後悔?”
“小妹,你聽我說,這事情嚴重了,我快瘋了,可是我沒後悔,聽我說,你千萬千萬別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