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不由的多看了一眼手機,“趙景銘要訂婚了,有些意外而已。”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要結婚了,怎麼,請你出禮?”
我點點頭,“沒想到那麼快,定在月號,大年十五。”
他手指按在鼠標上,側過臉看我,眸光如夜幕下沉寂的海,緩緩的湧著微波,“趙景銘,他家也按捺不住了,隻是他能甘心麼?”
我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我倒是好久沒見到他了,上次他把手給弄骨折了,他一向都是冒冒失失的,給我感覺就是長不大的孩子。”
“所以你就不喜歡他?”
我抿了抿嘴,仔細的想了一會,“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不過好像我曾經試圖去讓自己喜歡趙景銘,可是不行,沒感覺就是沒感覺,連勉強自己都要不得。”
他笑笑,轉過頭去敲了幾下鍵盤,“那時候我估計還回不來,你找江風去?”
“再說吧,去不去都不知道。”我毫無形象的倒在床上,順手拿起一本書,看到哪裏念到哪裏,“原來,我如此平凡,平凡到和所有的女人一樣,想要一個穩定的公開的被祝福被保護的婚姻,而我又如此的自愛和驕傲,發現事情的真相在我的能力之外,我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一走了之,我甚至都不肯去求,而我又如此愚蠢,如果不是一走了之,事情不一定完全沒有轉機。”
“這是什麼書?”他站起來坐到床沿,手伸出來搶書,一把被我打掉,他冷臉,“江止水,你敢打我,我幫你修電腦,你不以身相許就算了,居然恩將仇報!”
他的頭發上還是濕漉漉的,原本柔軟的發梢一根根的刺起來,我覺得可愛,伸手去摸,他頭一偏,一個不平衡,我跌在他的腿上,氣的我哇哇大叫,“韓晨陽,你這個小氣鬼,你給我摸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
“那你給我摸摸會少一塊肉麼?”忽然間他的呼吸在耳邊密密的響起,他笑著望向我,目光中有絲絲柔情。我低頭去躲,卻左右躲不脫隻有抵在他的胸口,我的頭發被他的手指挑起,他的吻落在我的臉頰上,嘴唇上,我的頭發散落在枕間,散著溫潤的幽香,在微光下隱隱若流水。
我身體不由的微微發顫,忽然臉上被輕輕的拍了兩下,對上他戲謔的眼神,“不逗你玩了,快睡覺吧,你明天不是還早起到李楠那裏取數據的?”
鬆了一口氣,但是湧上淡淡的失落,我翻了個身,繼續看那本書,他回到椅子上找了一本棋譜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感到床往下一陷,骨節分明的指間在手心下折動了一下,悄悄的反覆住我的手,我的神誌有些恍惚,隻記得他模模糊糊的說道,“別離趙景銘太近,他的身份太特殊了,而且,他對你,你又不是不知。”
我低聲咕噥了一句,“我又不喜歡他,也沒可能喜歡上。”
趙景銘會為愛情墮落,他會我心碎,別的和我約會吃飯的人不會,在這個大家都把自己保護到滴水不漏的世俗世界裏,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曖昧的眼神,身體的交集遍地皆是。那最珍貴的一點東西,就是真心。
可惜,我不要,不要他的。
2月9日
我哭完之後就變成一個恥笑自己的人,在黑暗裏感覺到結束的無可挽回。
黑暗的空間裏看得見光影的流動,在那些美麗的光影變幻的刹那印證著一句台詞:短,不過一瞬;長,不過一生。
他們在白雪皚皚的冬天相遇,可是,十年光陰,洶湧的時間,情感被現實催促的閉口不提,那些美好的小事情,會不會就此失去。
女孩想要忘記,男孩想要呼喚回憶。女孩在回憶泛濫時離開,男人從高空摔碎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