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涼耳邊說道:“回去後再上大刑吧。”
貴客執酒杯麵對麥小涼和趙易山,他笑道:“祝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趙易山急忙起身,貴客按住麥小涼的手:“不用客氣坐著喝就行了,小趙今天高興就算是罰站他也還是高興的。”
趙易山答道:“是是是,我先幹了,多謝您一片盛情。”
麥小涼抿一口牛奶,貴客卻也是一飲而盡。
趙父笑道:“趙易山該當罰站,應當由他先敬酒的。我這個做父親的替他陪不是了,我們夫妻二人敬您一杯。”
貴客笑道:“好啊,再來一杯。”
麥小涼忍不住看向了左誌宏一直埋著頭的背影,她剛站起身,一桌子的人即刻都抬眼看向她。
麥小涼接過趙母手中的酒瓶:“我來斟酒吧。”
趙家人同時送了一口氣,麥小涼暗想,這個算是黑色幽默吧。
麥小涼替貴客斟滿酒杯,人家給足她麵子她就一定得把這出戲給唱圓了。
貴客笑眯眯的同趙家父母喝了酒,趙易山的姐夫也站起來敬酒,紀主任低聲說道:“唐醫生囑咐說,最好不要飲酒。”
顧客笑道:“這一桌來點真材實料,去別的桌子敬酒再用開水。”
趙易山的姐夫敬的酒貴客也幹掉了。
貴客說:“就請老趙陪我一起去各個桌子上打個招呼吧。”
趙父笑道:“好的好的。要不要讓兩個孩子也一起去?”
貴客笑著拍了拍麥小涼的腦袋:“小丫頭身體不好,讓她多休息休息。你們夫妻陪著我就可以了。”
趙易山的姐夫取出事先準備好的一瓶酒:“酒也準備好了。”
紀主任說道:“我這邊已經預備了,就讓我也湊個熱鬧吧。”
四個人於是巡回敬酒。
麥小涼瞥了一眼左誌宏那邊,左誌宏仍舊沒有動靜。
趙易山輕咳一聲說道:“我們單獨去敬一敬左阿姨吧,這些日子她一個人裝潢房子真是辛苦。”
麥小涼低頭不語,隔一刻她才抬頭,說了一個“好”。
趙易山看得真切,麥小涼雖然笑容滿麵,眼睛裏卻蒙著霧氣,趙易山握住了麥小涼的手,想了又想卻說不出半個字來。麥小涼說道:“我們過去吧。”
麥小涼走到左誌宏身後,她伸出手搭在左誌宏肩上,左誌宏扭頭一看,連忙站了起來。
趙易山笑道:“媽,我和小涼來給您敬酒。”
左誌宏抓起酒杯同趙易山和麥小涼碰杯:“祝你們幸福。”
麥小涼應道:“謝謝。”
隻有正當的關係才會有結果,否則就隻有慘淡收場。
坐回到位子上的麥小涼在桌子底下握住趙易山的手:“趙易山。”
趙易山答道:“不舒服嗎?我陪你出去透透氣吧。”
麥小涼搖了搖頭:“菜已經上得差不多了,等下回去再休息吧。”
出巡敬酒的一行人回到桌子上重新落定。
菜式早已上結束了,但是所有的賓客都沒有離座。
麥小涼掛著笑容看著趙家父母同貴客不住的寒暄,再然後麥小涼在趙家人的陪同下一起送客。
今日她是主角,理當唱到最好。
曲終人散未必悵惘,於麥小涼而言這也是一種解脫。
至少她可以脫掉華服盡情酣睡。
趙易山送走父母洗漱完畢上床的時候,麥小涼正發出低微的鼾聲。
在喬明亮和章懷之的婚禮後台上見到麥小涼時,她也是正在酣睡。
那時的麥小涼身上有一種孤絕悲憤的氣息,那時她身心俱疲,那時的她渾身散發著一種罕見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