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2 / 2)

葉紫一身修剪合身的白色禮服,頭紗散落在胸`前,說不出的好看。她尷尬地看了一眼安言靜,卻是點了點頭算作回答了陳水墨的話。

“恭喜了!”霍秦從頭至尾就沒正眼看過那個新娘子,隻是象征性地朝新郎點了點頭。

一旁的李邱翔掏出了一份分量很足的紅包,客氣十足地說了幾句吉祥話。

陳水墨拉著安言靜熟門熟路地去到了一桌比較安靜的角落裏,她伏在安言靜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安言靜不可置信地笑了笑,還反問了一句真的啊?陳水墨則笑嘻嘻地說你不信就等著瞧吧!

對於這樣熱鬧的場合,霍秦一向是能免則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被鮮花和氣球鋪滿的溫馨浪漫會堂,還有安言靜的笑靨如花,他忽然覺得他似乎也需要這樣的一個儀式,這樣的一個名目,然後,一個有她存在的家。

婚禮不外乎都是那些流程,更多的時候都是陳水墨一邊看著那對新人,一邊在喋喋不休地解說,安言靜靜靜地聽著她的高見,時不時笑笑。

霍秦出乎意料的配合讓安言靜微微訝異了一下,陳水墨見狀很不甘心地叫了霍秦一聲“姐夫”,惹得整張桌子的人頓時安靜下來。

“嗯?”霍秦用鼻腔發出一個挑高的音,眼神卻始終是柔和的。

因為他們這桌坐著的幾乎都是大學裏熟人,他們自是知道安言靜和韓昱飛的事的,今天這樣的場麵,他們原本還在擔心會不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可現下一見狀,都放寬了心,八卦心躁動,起哄逼問安言靜是什麼時候結婚的,都不通知老同學一聲。

於是,他們這一桌的哄鬧搶了正在敬酒的新郎新娘的風頭,惹得韓昱飛跟葉紫不得不率先過來敬他們。

安言靜的酒量自是沒問題的,她舉起杯子跟韓昱飛碰了碰,一口飲盡,明明隻是紅酒,她卻覺著喉嚨口像是著了火一般,燒得她難受至極。

“好久不見。”韓昱飛看著她,笑著說。◆思◆兔◆網◆

安言靜放下杯子,梨渦淺笑,慢慢地點了點頭,悠然自若地坐下。

這一桌的人也不傻,見氣氛微微有些僵住,一個個便挑好話往外蹦,灌新郎酒。

婚禮算是參加過了,安言靜正想找個什麼理由跟霍秦先回去,便看到自己身邊那個黑色身影站了起來。

霍秦比韓昱飛高,端著酒杯,周身的氣勢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來,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我代言靜敬你!”他的聲音很低,話音剛落,便一口喝盡杯子裏的酒,53°的茅台,他的最愛。

韓昱飛騎虎難下,隻能憑著頭皮,將那辛辛辣辣的液體喝下去大半。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幾滴冷汗從額角冒出,強忍住咳嗽,勉強朝霍秦堪堪一笑。

看到這裏,安言靜的胃裏突然一陣抽搐,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滾一般。她將這股不適歸結於看到韓昱飛的後遺症。朝陳水墨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馬上起身陪她去了洗手間。

安言靜趴在洗手台上幹嘔了一陣,卻是什麼都沒吐出來。

一隻手按著胃部,安言靜抿著唇,打開水龍頭,細致地做著清理。

她最近總會時不時有一種原來如此的頓悟,就像今天似的。

韓昱飛對她來說是一種錐心刺骨的存在,她不得不承認她是膽怯地在逃避跟他見麵,尤其是在已經習慣了逃避之後,更是會害怕麵對。她告訴自己她是為了葉紫才來的,可直到見到韓昱飛的那一瞬間,她才明白所謂的理由,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感情是種很奇特的東西,濃時可以侵蝕到骨髓,散時也可以形同陌路。

她是一個偏理性的人,所以她做不到為愛不顧一切,但她也不願意跟韓昱飛到最後隻當陌生人。就算沒了愛情,那種習慣於熟悉,還是會讓她有種微酸的感觸。

或許,這才是最讓她不知該如何麵對的問題。

“言靜,坦白說我覺得你不該來。”陳水墨忙著補妝,她刻意給自己塗了重重的眼影,遮擋住了她那雙勾人的眼睛。

安言靜甩了甩手上的水,“為什麼?”

陳水墨最後抿了抿唇,從鏡子的影像中注視著安言靜的雙眼,“因為不公平。”

“什麼?”

陳水墨並沒有來得及解釋太多,門一開一合,葉紫竟也走了進來,她們三個多久不曾這樣離得如此之近了呢?似乎以前她們總是到哪都膩在一起,像是連體嬰兒一樣。

“言靜,我...”葉紫估計也喝了不少,臉上不自然的紅著,身上混雜著葡萄酒的味道。

安言靜伸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搖搖頭示意讓她別說了。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以為你會來就說明你已經...”

安言靜長歎一聲,“說不上原諒不原諒。”她慢慢轉過頭,眼裏好似盛放著最奪目的鑽石,“葉子,我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