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臨門了,三天,怎麼這麼快便過去了呢?而她,望著那華麗喜慶的花轎,竟是生出了一股退縮之意,忐忑不安,還有恐懼。
逃!對,她想要逃!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逃意在這一瞬間湧上了她的心頭,排開一切的外來因素,躲在身體深處的靈魂真識對於眼前的這一幕有這深深的恐懼感。
“不可以~不可以~不要~絕對不要~好可怕~好可怕~”仿佛有這樣斷斷續續的一句話浮現在雲夢的腦海裏。
不要上去,不可以上去,不行,好可怕的,好可怕的!她的耳邊仿佛有人在不斷的告誡,重重複複的也就是那幾句話。她的頭很痛,好像是要裂開了一般,好像是死亡的感覺,要死了嗎?
“嗯~”意識被撕裂般的痛苦使雲夢忍不住輕哼出了聲,亦然,她那被喜帕遮住的嬌顏已是慘白一片了,貝齒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強忍住不適,她可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現在這副慘樣。
“小姐,你怎麼了?”一旁扶著雲夢的丫鬟終於察覺到了雲夢的身子在微微的顫唞著。
“沒什麼,隻是有些緊張罷了。”雲夢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才說出話來,深呼一口氣,她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然後艱難的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的想著花轎走去,她可不想被某些人看不起。
走向花轎這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在此時對於雲夢來說,這無疑不是艱難的,痛苦的。那個聲音如同拳頭一般不斷的在敲打著她的腦袋,依舊是重複著那幾句話,不可以,不要,好可怕,可怕~那個稚嫩的聲音如同是複讀機一般無情僵硬的重複著。
雲夢仿佛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裙的小女孩,她在哭泣著,滿臉的泥土顯示了她的狼狽,她視乎看見了雲夢,幾乎是帶著哭腔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訴雲夢,不可以,不要,好可怕,好可怕~
終於坐在了轎子內了,這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啊。雲夢有些不安的坐著,死死的拉住自己的袖子,鬱悶的想著,真是丟臉丟到外婆家了,她怎麼就還不知道了呢?自己居然有那什麼玩意兒的婚前恐懼症?咦?婚前恐懼症是什麼玩意兒?她怎麼就突然冒出這個詞來了呢?真是怪哉、
雙腿依然在不停的顫唞著,看得雲夢越發的心煩,她怎麼可以這麼懦弱呢?這是不可以滴,絕對不可以的,她隻能強勢不能懦弱,不然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一陣陣吹喇叭敲鼓的聲音傳進了花轎內,聽得雲夢隻想要打人。突然的花轎停止了顛簸,被平放在了地上、
到了?怎麼這麼快?雲夢有幾分詫異,難道現在的轎夫都是飛毛腿不成,真是奇怪。
“砰砰砰”的三聲響起在轎門上,隨後便是聽見喜婆在說著什麼,大抵不過是一些恭喜的話,與她雲夢有何關係。
一隻手伸進了轎子裏,將雲夢扶了出去。
“小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身體不適嗎?”扶著雲夢的關心的問著,原來這人是她的丫鬟。
“沒什麼,隻是今天天氣不怎麼好,感覺有些冷罷了,這風吹在身上可是真冷呢?”雲夢有些勉強的笑著說。
“小姐。”聽得雲夢這話一旁的丫鬟更是關心不已,“小姐你確定你真的沒事嗎?可是今天的天氣很好呢,豔陽高照,一陣陣和風吹來,暖和得很啊。”
“哦,是嗎?我還沒注意到呢。”雲夢明顯的是心不在焉的說著,因為她全身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讓自己不要顫唞和不要逃跑這方麵上,或說雲夢真是個倔強得要死的人,即使是到了這個份上也堅持著,也可以說是,雲夢她真的不想讓西陵絕看不起。
“小姐,你小心一點要跨火盆了。”一旁的小丫鬟攙扶這雲夢提醒道。
周圍依舊是喇叭鼓聲響個不停,雲夢一時之間卻也感覺自己疲憊不已。“我累了,直接把我送新房吧。”雲夢突然說著。
“小姐,這怎麼可以呢?於理不合啊。”聽著雲夢這話,一旁的丫鬟急得幾乎跳了起來。
“什麼於理不合,我說合理就合理。”雲夢伸出手來,揉了揉太陽穴、
“可是,這樣做是對天家威嚴的藐視啊。”丫鬟緊張的望著四周的人,著急的說著。
“那好吧,我選個不藐視天家威嚴的方式總可以了?”雲夢翻了個白眼說著。
“什麼?”丫鬟明顯的愣住了,還沒想明白雲夢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時,就隻見自家小姐‘噗通’一下的華麗麗的暈倒在了地上。
“小姐。”丫鬟驚慌的叫著,於是乎周圍的人都驚慌了。
雲夢閉著眼倒在地上,心中不由的想到,哎,這些人可真是好騙啊。
在所有人的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雲夢終於是如願以償的躺在了新房的大床上,隻不過讓她有些奇怪的是這張床她睡著怎麼覺得這麼熟悉呢?
雲夢細細的聽著感覺人都走了之後便睜開了眼,結果是她看見的除了鮮紅一片還是鮮紅一片。暈,她忘了自己頭上還戴著喜帕了,想著便伸手準備去扯掉頭上的喜帕。
“小姐不可以啊。”正是這時一個悲慘的聲音響起了,是那個丫鬟。
下一秒雲夢感覺自己的腿被抱住,“小姐,千萬別啊,自己摘了喜帕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