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沾便可侵身的劇毒。但眼下這種可以腐蝕一切的劇毒,卻被那淡淡金光給擋在身外。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不容宇文浩多想,站在當中的莫攸歌猛地出手,兩掌直對宇文浩,身旁的金光化為一道足有一丈高的巨掌,將宇文浩覆入掌心範圍,殺氣騰騰地擊出!
“嘭——”一聲巨響之後,兩道身影皆是後退數步。一邊是莫攸歌捂著胸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麵的宇文浩;另一邊是宇文浩劍抵在瓦片上,喘著火氣看著自他嘴角滑落、一滴滴掉落在瓦片上的鮮血。
最後關頭使出催鬼劍法的最後一招來抵禦,沒想到還是受了傷,旁人看不出,他自己卻能感受到此時體內崩亂的血液湧動,還有極不穩定的內力。莫攸歌,果然是小看她了!
而莫攸歌此時也是心中震驚,這般危機的關頭,竟還能如此冷靜地使出這等可抵禦佛印掌的招數來,還令她元氣大傷,怎叫她能不另眼相看。
兩個人都受了傷,此時各自靜靜佇立著,調息體內紊亂的內力和徑脈運轉。宇文浩抬起頭來,看著司馬封雍將玉然煙帶走的方向,眼中又多了幾分陰狠,七玄門的人,果然是躲不掉。跟他們說無冤無仇、劃清界限,根本就是幼稚到了極點的事。在龍陵府時,就應該拚盡全力,將司馬封雍給除掉,如今留下這等後患,真叫人寢食難安。
又一陣清風微拂,將立在屋頂麵對麵的兩人都吹出一點涼意來……
而在不遠處的某棵大樹上,一道玄色身影悠然地說:“我早說過,老五不是他的對手,誰能比我更了解他呢?何況現在已經怒到了極致,就算是你去,恐怕也是吃力不討好。”他身旁一個黑袍加身的男子淡淡地問:“現在怎麼做?”“你不是早就想跟他過過招嗎,那就去吧。”他的唇邊漾開一抹笑意,好像在期待一場有趣的角逐。
“是。”黑影幾乎是立即就消失在身側,玄衣男子補充了一句:“打一場就回來吧,我可不想親自出馬。”人影已經不見,隻有一個“是”字環饒在他耳邊。
“你倒是悠閑得緊?”不知何時出現的一襲白衣並未驚嚇到玄衣男子,好像他早就察覺到他的到來。
玄衣男子沒有回頭,依然看著運處屋頂上對峙著的兩人,露出一抹深重的笑意:“我這不是在試探情敵嗎,你怎麼感謝我才好?”白衣男子也輕輕淺淺地笑起來:“你要我怎麼謝呢,是卸掉你一條胳膊,還是一條腿?”“不用了不用了,頭兒,我開玩笑的!”玄衣男子立即說道。
“那邊也在行動了。”白衣男子忽然話鋒一轉,語氣也嚴肅了幾分。
玄衣男子道:“越是複雜,越是混亂,越是蠢蠢欲動,那廝就越得瑟。估計現在正忙得不亦樂乎呢。不像我,我就不想動,麻煩死了。”
白衣男子忽然話鋒又一轉,直盯著屋簷上那兩道身影,問:“依你之見,宇文浩如何?”“我最討厭跟你說話了,跳躍度為一千!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跳來跳去,跳的累死我了。”玄衣男子抱怨了一番,卻還是回答起他的問題來,“你可得悠著點,當心你丟出去的替你殺人的刀,到頭來把你自己給砍了。”
“哦?”白衣男子不置可否,“看來你對宇文浩評價很高。”
玄衣男子想了想,說:“此人智謀可比老二,武功可比老四,哦不,現在應該堪比老三了。還有論心機……”說到這裏,他停頓下來,看著白衣男子。
“說下去。”白衣男子麵色不改,靜靜地看著他。
玄衣男子笑道:“論心機,不比你差。”
白衣男子依然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咻——”
宇文浩警覺地退出幾步躲避突然冒出來的紅線,待他一閃躲開去,那紅線便已不知被收到哪裏,再也瞧不見了。隨後,又是一道黑色身影立在他眼前,麵上那道彎月長疤讓人看一眼便覺膽寒。他落在莫攸歌身側,安靜地看著宇文浩,好像在細細打量他。
淩苑軒嗎?一日之內,看到三個七玄門的玄主,該不該說是他宇文浩莫大的榮幸?
“軒,你怎麼來了?”莫攸歌似乎有些意外,言語中竟有幾分怯意。
淩苑軒漠然地說:“擅自行動,回去等著受罰吧。“這話一出口,他便不再多說,舉起劍來對著宇文浩,道:“比比劍法吧。”
宇文浩還未說話,莫攸歌便已出聲阻攔:“怎麼可以,你跟他比劍,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淩苑軒以紅線為武器,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但他偶爾也會用劍,劍法,是那個人傳授的。但不管怎麼樣,在劍法上,他絕不是宇文浩的對手。
淩苑軒充耳不聞,看了一眼宇文浩嘴角的血跡,又說:“出招吧。”莫攸歌再想說什麼,已被淩苑軒截住:“速離此北,等著受罰吧。”
莫攸歌有些不甘地看了宇文浩一眼,卻又深知不能再說什麼,隻得依言離去。
宇文浩抬手林去嘴角的鮮血,瞥了一眼迅速逃離現場的莫攸歌,唇邊泛起一林冷笑,他又看了淩苑軒一眼:“你倒是個正人君子。”
嘲諷之情,溢於言表。
淩苑軒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宇文浩也不客氣,再度舉起劍來。無需任何多餘的話語,兩把劍已然廝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