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去看看師伯和師祖他們是否起身。”江明邶告罪一聲,轉身離去。

雷策扶著她落座,“天天,坐下等,大師伯已經下葬;你在這裏著急也沒用不是,好好等著,別折騰自個兒。”

“哥,我不是著急。”她隻是想要知道這位司馬大師伯是怎麼死的而已。

“不著急就好,乖乖坐好。”雷策按著她的肩頭,立於她的身側。

楚天意無奈之下隻能坐在椅子上,靜等。

雷楚羲和雷楚陽對視一眼,自動走到距離媽媽最近的椅子前,爬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江明邶與陸榮、從謹二人走了進來。

楚天意起身作揖,“二師伯,三師伯。”

“嗯,楚師侄怎麼這麼早過來了?方才明邶這孩子和我說的時候,還以為聽差了。”陸榮坐到上座,指了指她身後的位置,“楚師侄坐下說,雷策也坐。”

“是,師伯。”雷策扶著她落座後,並未依言坐下。

陸榮和從謹二人也未強求,從謹道:“楚師侄,你師傅的屍骨是否遷回來了?”

“三師伯,師傅的屍骨已經帶來了。”楚天意從雷策手裏接過屍骨罐子,走到他們桌前,將罐子放在其上,“這就是師傅的屍骨,路上不好攜帶,再加上起墳的時候,棺材朽了,屍骨撒了一地;為了方便路上攜帶,就聽了陰陽師的建議,將師傅的屍骨裝在了罐子裏。”

“這倒沒什麼,隻要你師傅能回來就好;咱們啊!都講究落葉歸根,你師傅去世也得歸根才是。”從謹不無失落和遺憾的伸手摸了摸罐子,“當初咱們分開的時候,柳師弟還說以後有機會再聚在一起好好切磋手藝來著;沒想到再次見麵,確實這番光景了。”

陸榮眨去眼中淚花,歎氣頷首,“是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師兄走了,四師弟走了,如今連小師弟也走了;咱們這一輩的老東西就剩咱們倆個了,也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跟著一起去了。”

楚天意低下頭。

從謹卻沒有這麼多避諱,直言道:“就算是現在去了也能瞑目了,能再次見到禦醫門立起來,此生無憾。”

陸榮微微一笑,並不言語,然而那眼中卻是讚同的,讚同從謹的想法。

大堂裏靜默片刻,氣氛很是沉重。

良久,從謹深吸一口氣,“好了,不說這個了;昨天才把大師兄下葬,柳師弟的屍骨也找個時間葬回丞相山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得讓師弟去下麵見見列為祖師爺了。”

陸榮點頭,“選個好日子下葬吧!”

“這日子還得兩位師伯操心。”楚天意垂首道。

“那是自然的,我們師兄弟這麼多年不見,也隻能為他做到這一點了。”陸榮遺憾的連連歎息。

楚天意心中酸楚,經曆過前世的那些生離死別,無可奈何;如今的她十分理解這種悲涼,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他們卻活了下來,這種心酸、痛以及發自內心的淒涼她也曾體會過。

前世的她,孤軍奮戰了一段時間,後來找回門人後;本以為是大家從此能相聚在一起,未曾想,他們之中半數人卻死於非命。禦醫門後期的發展十分艱難,很多個夜晚,她都默默的坐在窗台邊,看著天空的夜色感懷死去的門人,那種孤獨感,至今還似昨日發生的一般。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陸榮回去拿了一本黃曆來,三人一起翻找宜下葬的日子;一番翻找下來,倒是真給他們找到了一個好日子,“五日後宜葬宜白事,就把師弟的下葬日期選在這一日吧!你們說呢?”

“我沒意見,兩位師伯說好就行。”楚天意搖頭。

“那就選在五日後吧!”陸榮一錘定音,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

日子定下來,下葬的事宜都要忙碌起來;全程按照司馬橫下葬的儀式舉行,又問了司馬橫的事情,了解了情況,便開始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