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一個老朋友,能猜到是誰麼小奈?”
緒川裏奈沉默了片刻,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直到對方反應過來,笑著道歉並且抽出她嘴裏的體溫計時,才吐出一個人名:“是佐伯吧?”
“唔,這麼快就猜中了,真可惜。”
=_=媽蛋千葉那邊你認識幾個人啊,哪一年換牙哪一年尿床她都知道,除了這廝她還能猜誰啊。
說起來因為很少去不二家了,所以也很久不見由美子姐姐了,布吉島她最近腫麼樣。
緒川裏奈的鼻子堵住了,說話甕聲甕氣,時不時還要丟臉一次擤鼻涕。丟臉的次數多了也就不在意自己到底幹了神馬,麵子裏子都抖幹淨,幹脆捂在被子裏睜著眼睛聽對方一個人自說自話,看久了覺得美色還是挺養眼的。
不二周助拉拉雜雜在回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時候跟佐伯啊,裕太啊,網球啊,還有由美子姐姐,都怎麼怎麼了。
他的聲音溫潤好聽,可是他說了那麼多,就是沒有她的名字。他的真愛果然是裕太。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也不答話,過了沒多時,藥效上來,漸漸覺得眼皮沉甸甸的。再過了一會兒,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半夢半醒之間,有什麼類似濕毛巾的東西在一下一下擦自己的臉,大概是媽媽看她出汗了,才幫她清理。她被弄醒有點不耐煩,掙紮著扭了扭,那東西就離開了。緒川裏奈於是徹底睡過去,再沒了動靜。
……
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感冒跑光光。昨天睡到晚上七八點就醒了,一身臭烘烘的爬起來洗澡洗頭換了身衣服,渾身清爽。問媽媽要吃的,媽媽說讓她打個電話去感謝一下不二周助,她覺得莫名其妙,電話打過去對方聲音一如往昔聽不出什麼古怪,就沒在意了。結果早上一開門看見對方站在那兒,那種翩翩少年的風度,看得她心裏莫名跳了兩下,像揣著隻兔子蹦了蹦腿。
緒川裏奈按了按胸口,有些迷茫,難道這是感冒以後的後遺症?
她全然忘了昨天睡著前發生的事情,走在對方身邊,隻覺得那兔子時不時蹬下腿真討厭。
到了教室書包一放,屁股還沒坐熱,教室門口就竄出來一個滿臉捉急的少年,看見她死命揮手,末了拽著手不放,說她昨天請假沒來上課他好捉急,不知道她家在哪兒電話打過去又沒人接。巴拉巴拉說了一大串,。
上課鈴一響老師走過來看見了,那廝手沒鬆開,一翻臉義正言辭滿臉正氣:“這位同學,你昨天沒來上課,你欠我的錢,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還?”
緒川裏奈:……
老師推了推眼鏡,往這瞄了一眼,大抵是櫻井陽介臉上的神色太正直太堅定了,以至於他居然沒看出什麼,隻交代一句打鈴了快回座位上就進了教室。
老師一走櫻井陽介呼了口氣,抓著她的胳膊一定要她等他下課過來,得到肯定答複以後撒腿就往自己教室跑。她一回教室老師又扶了扶眼鏡,看她的眼神更微妙了,大概是“挺好一孩子怎麼被人追債追成這樣”這種意思。
緒川裏奈對此表示沉默。
她翻開書開始聽課,順便用餘光偷窺一下不二周助。後者神色自然,坦然自若,完全沒有心虛。她昨天手機一天都是開著的,睡著了聽不見電話有可能,可醒來以後一個未接也沒有,難道手機出毛病,或者媽媽看到順手掐了?
怎麼說都有點兒奇怪。
下節課是自習,緒川裏奈準備下課後檢查下通話記錄,再問問對方具體信息。鈴聲一響櫻井陽介還沒竄出來,老師剛走出去,不二周助就忽然站起來,一言不發,拉起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