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day。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有點立此為證的意思。

第二天周日扶曉被叫到單位加班,接連幾天的大暴雨,芙蓉市下轄的幾個鄉鎮發生了洪災。衛生廳通知市四院和五院組建一支救災應急隊,去受災的鄉鎮組織救援。院裏立刻從各個科室抽調人手,扶曉這邊也被抽走了兩個大夫,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

中午她和同事在食堂吃飯,電視剛好播放午間新聞。

桐鄉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永河的水位不停上升,記者站在永和大堤上做現場報道,身後是抗洪搶險的官兵,風雨中,記者的雨衣被吹得亂飛,頭發濕透,臉上都是水。

扶曉心念一動,也不知道季脩筠會不會親臨現場。

翌日上午,大雨終於停歇,午後非常難得的出了太陽。

下班後,扶曉拿了包正準備回家,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陸鵬的電話。

接通之後就聽見他急匆匆說:“季哥受傷了你知道嗎?”

扶曉瞬間心髒揪成一團,忙問:“他怎麼了?那兒受傷了?”

“在河堤上被一棵樹砸到了,脖子上縫了十幾針。現在在四院,我哥剛從醫院回來。”

扶曉嚇得聲音都變了:“其他地方沒事吧?”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哥說沒什麼大礙,要不你去看看?”陸鵬把地址說了一下。

扶曉立刻打車過去,到了住院部七樓,問了護士季脩筠在709。

她疾步走到709門口,一路心急如焚,到了跟前卻猶豫不前起來。

會不會許琳琅在?會不會他父母也在?房門虛掩著,裏麵有人在說話,聽到王哲的聲音,她輕輕鬆口氣,看來是同事。

季脩筠在她麵前板著臉,沒想到同事居然還能和他開玩笑,就聽見裏麵兩人一唱一和。

“洪災期間,主任和新聞部同事一起奮戰在一線,你看看,這段時間,早上開會,白天拍攝晚上寫稿,臉兒都瘦尖了。”

“幸好是劃到脖子,這要是劃到臉上,真是影響以後找對象呢。”

扶曉站在門口,不禁一怔,找對象?

他同事還不知道他要結婚了?

“副台長給主任介紹了一個,還沒顧上見麵呢。”

“要不給主任脖子上係個絲巾,打個蝴蝶結就擋住了。”

裏麵響起季脩筠的一句笑罵。

扶曉愈發驚訝,如果他要結婚的話,單位領導介紹對象,肯定要拒絕。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莫非自己前幾天都是誤會?

她不禁激動起來,輕輕敲了敲門,裏麵說了聲請進。

扶曉推開房門,季脩筠靠在床上,並沒有想象中的虛弱和憔悴,若不是脖子上貼了一塊兒長膠布,手背上紮著針正在輸液,絲毫也不像是個病號的樣子。隻是,王哲說的沒錯,他的的確確是瘦了,愈發顯得輪廓分明,五官英朗。

季脩筠抬起頭,說到一半的話,戛然停住,目光定在她臉上。

王哲看見扶曉,驚訝之餘,立刻識趣的笑道:“哎呀你來了,我們先走,你們慢慢聊。”

說著,拉起旁邊那個沒眼色的不明情況的同事小周。

走到門口,王哲回頭對著季脩筠做了個擠眉弄眼的表情:“主任,有事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房門被帶上,屋內忽然間靜下來。

季脩筠本來是隨意的半靠著,兩個同事一走,他坐直了身體,仿佛有點不自在。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