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望了一眼雲拂曉,癟了癟嘴,按著雲拂曉剪開的地方將枕頭重新縫好,一邊對著孤月說道。
“拿給顏神醫去看看吧,小姐這兩日不知道的了什麼魔怔,抱著那塊木頭不放。”
孤月握緊了那錦袋,忙趕去了鎮國大將軍府。
春-宵看著雲拂曉已經在窗邊坐了兩天了,不由得湊上前去笑問道。
“小姐這是要做禮物送給王爺?”
“不過是個小物什罷了,刻著玩兒的。”
雲拂曉連頭也不抬,一心專注在她手中的紫檀木上頭。
春-宵望著雲拂曉專注的模樣,隨即笑著道。
“還說是刻著玩兒的,從未見過小姐這麼認真,選得紫檀木都是上好的,不讓工匠動手還要親自刻,其中的心思可見一斑,若是王爺拿到了這東西必然奉若珍寶。”
“你這丫頭沒事情做了嗎?春-宵你的千遍家規可還有多少,若是交不出來到時候可是要挨板子的!”
雲拂曉聽了這調侃終於抬起頭來,望著春-宵佯裝嗔怒。
“哎呀,小姐您就別提了,奴婢這一輩子最怕的就是寫字,要奴婢抄一千遍,真的不若要了奴婢的命來的送快些。”
春-宵一聽到抄家規便如有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在了桌子上,看到梅兒站在一旁捂著嘴笑,便拽著她的袖子叫道。
“好姐姐,求求您幫幫我吧,能幫忙朝著百八十張也是好的。”
一聽到春-宵要自己幫忙抄書,梅兒的臉色立即青了,連連擺手道。
“最煩那東西了,可是比練劍還難,我天生就不喜歡。”
雖然梅兒勉強識得幾個字,但是卻也是最怕抄書的。
“小姐您最好了,您行行好幫幫奴婢。”
春-宵見此便打起了雲拂曉的主意,兩人從小就是在一道兒的,情同姐妹,情誼早就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主仆,因而春-宵的這個請求雖然有些過分,但是雲拂曉也不覺得什麼。
“你這丫頭啊!”
雲拂曉抬頭對著春-宵狗腿的笑容,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了,無奈的那指頭戳了戳春-宵的腦袋,明明是她年紀小些,怎的這丫頭就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
春-宵聽了這話,便知道雲拂曉是同意了,急忙叫出聲來。
“多謝小姐!”
說罷,正想放下手中的宣紙去拿一旁放著的繡花籃子,然而卻被雲拂曉的一句話給打得蔫兒了。
“東西我倒是可以幫著你抄,可是你以為老太太看不出來了?”
雲拂曉的言下之意便是這東西還得要春-宵自己抄,“幫你抄一些兒混在裏頭倒是能夠,可那大部分還得你自己來。”
雲拂曉說完這話,便繼續擺弄這手中的那紫檀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手上這小小的東西來的重要一般。
春-宵也隻好認命的坐在了桌子邊上開始抄家規,畢竟這件事情是春-宵惹出來的,若是這一次不能讓黃氏滿意了,自然是又丟了雲拂曉的麵子。
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不聞一絲聲響,外頭的蟲鳴鳥啾越盛了,有涼風陣陣從窗外吹了進來,吹皺了雲拂曉身上的晴軟紗,暮春即將要過去了,夏至就要來臨。
孤月不多時便從鎮國大將軍回來了,手中拿著那個放著花瓣的小錦囊,回稟道。
“回小姐的話,這枕頭裏頭的花瓣已經全給顏神醫看過了,裏頭都是些安神寧心的花,對小姐晚上睡覺時極好的。”
聽了這話春-宵便也安心下來,隻見春-宵搶過了那個錦囊為了不浪費便掛在了雲拂曉的床頭,回頭對著兩人道。
“我就說吧,那個棠小姐是極好的人,怎麼你們就是不信?……”
“好了,好了,我們錯了好不成,到底也是為了小姐好,那個劉盈盈原本是多好的一個人,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什麼壞處,不是還是想要害小姐和大少爺?”
孤月被春-宵教訓的耳朵疼,急忙打斷了春-宵的話,開口道。
雲拂曉手中的東西終於完成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動了動已經僵的脖子,正要開口卻見芝姨娘玉枝忽然走了進來,身後趾高氣揚的帶著兩個伺候著她的小丫頭。
扭著纖細的似乎一碰就斷的腰肢,玉枝的臉上施滿了脂粉,身上散發的香味引得一裏之內的人猛打噴嚏。
“二小姐,妾身不過來坐坐,您不會不開心吧。”
“阿嚏!”
春-宵打了一個噴嚏,用帕子揉了揉鼻子,隨後開口輕聲抱怨道。
“他是把整個帝都的花園都搬來了吧!”
“閉上你的嘴,萬一給她聽見了,到時候又是個麻煩!”
孤月在春-宵的背上拍了一掌,要她什麼也不要管,隻要管自己低頭寫字就夠了。
“芝姨娘今個兒怎麼有空來了?”
雲拂曉將東西放進了袖子,笑著望著明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玉枝。平日裏她和這些姨娘之間從來就不走動,今日玉枝忽然就上門來了,必然是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