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懷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雲拂曉聽見了從城牆之上傳來的遼遠的喊聲,見希望落空,不由得暗罵起雲錦懷來。

然而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怎麼解決了這些人,對方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傷了自己的意思,否則的話剛才也不會選擇將馬車駛回來,而是直接撲進來,殺了自己。

雲拂曉抿著唇,握緊了袖子裏頭的袖箭,決定還是按兵不動的好,她的袖中箭已經改裝,每次能夠發六支箭,可是隻有兩次可發,而對方有三個人,武功都是她所不能及的。

“小姐!”

孤月、梅兒眼見著雲拂曉的馬車被三個黑衣人架走,然而眼前卻湧出來越來越多的黑衣人,讓她們有些招架不住了。

忽然孤月覺得有些奇怪,方才那一幫湧出來的黑衣人似乎並不是和先前的一幫是一樣的,方才的那一幫似乎並沒有殺她們的意思,而現在來的一對卻是招招藏著殺氣。

“梅兒,別動!”

“你也感覺到了?”

梅兒揮劍同孤月退到了一旁,兩人對視一看,已然決定了。

“我去追小姐,你去搬救兵!”

孤月對著梅兒微微一笑,隨即一閃身上了樹,下一瞬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當梅兒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一道白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此人的武功極高,絕不是自己能夠反抗的,梅兒握緊了手中的粹毒暗器,電光火石間已經出手,然而卻被對方並指一接,穩穩的捏在兩指之間。

梅兒屏住了呼吸,正準備著和對方拚個魚死網破,然而望見了對方的模樣的時候,忍不住驚叫出聲。

“星澐?你…。你不是…”

“主子放心不下小姐,派我帶人過來保護。”

星澐望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場惡鬥,顯然是明白自己已經晚來了一步了。

不出半盞茶的功夫,跟著星澐一同前來的影衛都已經到了,下一刻兩方的黑衣人甚至沒有看清對方的身影就已經倒在了地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把這裏弄幹淨!”

星澐依舊是那樣的冰山臉,話語之中沒有一絲溫度,睨了一眼地上堆砌著的屍體,命道。

梅兒這才看清這一次星澐隻帶了十個人來,然而一刻鍾的功夫就將對方的近百人全數屠戮,果真不愧是影衛,然而想到星澐將人將這些人都殺光了,不由得抱怨道。

“他們都死了,我們怎麼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他們的牙槽間都帶著毒囊,問不出什麼,而且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

星澐說完這些便帶著八個影衛朝著雲拂曉被劫的地方而去,隻留下兩個人將地上清理幹淨。

“等一下!”

梅兒見星澐要走,連忙一把拽住他,下一瞬便抱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抓著,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模樣。

星澐也停了下來,漠聲回答道。

“你先回去,去雲府稟報此事免得雲府的人擔心。”

“這裏這麼多人,你隨便派一個過去就好了,我要去找我家小姐,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一直這樣拽著你!”

梅兒看著樣子似乎是鐵了心,若是星澐不同意,她就算是死也不放開他。

星澐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唯獨拿著梅兒這樣的爆炭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好點點頭。

“去吧。”

而彼時,雲拂曉隻覺得有一股煙從兩邊的窗戶之中飄了進來,濃的嗆聲,忙用帕子捂著嘴巴,在口中含了一顆香丸,隨即裝作中了迷-藥暈倒一般,咚的一聲敲在了馬車壁上。

雲拂曉隻覺得腦後一疼,咬著牙心中後悔自己那麼賣力演做什麼,然而聽見那些黑衣人掀簾子的聲音,連忙閉上了眼睛。

似乎是真的以為雲拂曉已經被迷暈了,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一個黑衣人將雲拂曉直接套進了麻袋之中,背在背上,隨即棄了馬車離開。

雲拂曉雖然被藏在麻袋之中看不清外頭的樣子,然而能夠確定,這三個黑衣人並沒有將雲拂曉的馬車駕到離開城門多遠,隻是在繞圈子罷了,他們想要做的就是將自己帶進城去。

之所以不在城中動手,是為了讓人以為自己被劫持之後已經離開了帝都,恐怕沒有人想到這些黑衣人劫持了她之後卻翻牆進了城。

“動作快點,主人正在等著,那個貴人就要到了,若是遲了誰也擔待不起。”

就在雲拂曉要睡著去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黑衣人啞聲催促道。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不像是本地口音,她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努力地回想著,雲拂曉忽然想到了那日在畫舫之上,南宮墨帶給自己看得那個草原的使臣。

看來對方竟然是草原人!

那麼,恐怕他們口中的那個貴人就是南宮涉了。

草原人要將自己送給南宮涉?

雲拂曉皺緊了眉頭,不覺得有些奇怪,若是想要幫著南宮涉殺了她,又何必這麼麻煩將這個大活人帶去?直接殺了之後將頭顱帶去不就是了!

“不過我方才掀了麵紗看了看,這女子長得的確是不錯,可是比起那個天下第一美人雲甄洛來看實在是差太多了!”

聽著其中一個黑衣人忽然講到了雲甄洛,雲拂曉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雲甄洛這一陣子一直就被關著禁閉,而且對方認識雲甄洛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看來雲甄洛似乎已經勾搭上了南宮涉,或者是已經找上了草原人。

想到這裏雲拂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冷笑,以為有了這樣的靠山就能夠萬事無憂了,想得倒美!

終於經過了一番顛簸之後,雲拂曉感覺到自己被丟到了床上,麻袋的口子也解開了,她緊忙閉上了眼睛,隻覺得一道明亮的光刺進了眼中,看來已經到了她要到的地方了。

“好好伺候著。”

隻聽見另一道聲音響起,隨即便有一聲“吱嘎”地闔上門,借著響起了離去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隻手在雲拂曉的腰間摸了摸,隨即就想要解開她的腰帶。

“你們快去準備洗澡水,她身上這麼髒要好好的洗一洗!”

是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語氣之中帶著一絲頤指氣使。

雲拂曉手心動了動,捏緊了裏頭的迷魂散,就在那個人朝著自己這裏傾斜過來的那一瞬間,朝著她的臉上撒去。那人一沾上了迷魂散,身形晃蕩了幾下邊跌倒在了地上。

雲拂曉抽緊了自己的腰帶,隨即望向了正在準備浴水的兩個侍婢,隨即疾步上前去,點住了她們的穴道。輕巧的拍了拍手,雖然南宮宸不準她學外家功夫,生怕她累著傷著了,可是點穴的手法卻是傾囊相授,如今倒是也用得上。

處理掉了這三個麻煩的侍婢,雲拂曉在已經布置好了的飯菜之中加了些東西,繼續躺回了錦被之中繼續假裝被迷暈了。

“窈娘,還不快出來伺候著,四王爺來了!”

隻聽見的那一道聲音再一次響起,雲拂曉猜測這恐怕就是草原大汗派來的人,是想要幫著南宮涉即位,好從中獲得更多的利益。

看來這朝中風雲局勢,恐怕在不久的幾年中是要大變了,畢竟南宮絕已經老了,身上又有病,榮太醫不在了他的身子夜大不如從前了。

“窈娘,你這小淘氣,又在躲貓貓?”

那草原來的使者,似乎同這窈娘很是相熟,說起話來也是這般的輕佻。

忽然雲拂曉腦中閃過一絲什麼,怪不得她覺得窈娘這個名字這麼熟悉,方才那個女人她也覺得眼熟,這分明是在皎月樓,而窈娘是這樓中的花魁,前世南宮涉為這窈娘贖了身,收入府中做了一個侍妾。

“拓跋兄,你方才說有什麼禮物要送?難道是窈娘?”

南宮涉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笑意,然而仔細聽卻能清楚其中深藏的冷漠。

雲拂曉聽到“拓跋”兩個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草原可汗可是給足了南宮涉的麵子,拓跋可是王姓,恐怕這一回來的不是什麼王爺便是什麼王子了。

看來她是小看了南宮涉的能力了,自從上一回來的草原太子的死同他有關之後,他竟然還能說服了草原王願意幫著他做事!

隻聽見拓跋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拍了拍南宮涉的肩膀笑道。

“四皇子太過小看我拓跋齊了,我拓跋齊怎回事那樣不知深淺的人,把一個不知不是不清白的妓子送給六皇子。”

拓跋齊!

竟然是草原之中最有權勢的格齊王爺,雖然他隻是草原大汗的侄子,但是按照草原的習俗規定,他也有爭奪大汗的資格。果真不愧是南宮涉,竟然能夠找到這樣的同盟。

“那是什麼?”

南宮涉雖然興趣不大,然而卻還是顯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

他也大概猜到了是誰家的小姐,不過是個小家碧玉罷了,又能怎樣再絕色的女人也比不行那白狐一樣的女人,時而狡詐,時而嬌媚,讓人欲罷不能,想要卻永遠得不到。

拓跋齊是什麼人,自然也是看出了南宮涉眼中的無所謂,隨即指向了放在床上微微鼓起的錦被,大笑幾聲立誓道。

“這裏頭的女人若是四皇子不滿意,我拓跋齊願意北方兩座城池賠償。”

“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本王倒是要看看!”

南宮涉回去了腦海中雲拂曉的模樣,笑著跨步上前,伸手就掀開了錦被的一端,然而當露出一襲月光白的金絲襦裙之時,南宮涉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隻覺得手心微顫著。

南宮涉回頭望了一眼拓跋齊似乎是想要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什麼,卻聽見拓跋齊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