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見雲拂曉和南宮翎委屈的模樣,心中有愧,連忙吩咐紫竹道。

“從今往後,就送些生的食材過去便是了,什麼時候翎兒想要吃了,就讓人做。”

隨後又對著南宮翎和雲拂曉招了招手,笑道。

“你們兩個小丫頭都是明白人,我老太婆年紀大了,你們不會怪我吧。”

南宮翎聽見黃氏不再逼著自己吃些自己不願意吃的東西了,自然是高興,連忙破涕為笑。

“老祖宗這是什麼話,不管怎麼樣翎兒都當您是自己的奶奶。”

“咱們是一家人,什麼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出些小嫌隙也是有的,不過是些沒事的人挑唆的,老祖宗不必見怪。”

雲拂曉笑著牽著黃氏的手,她明白這一次之後,黃氏對於南宮翎的嫌隙算是徹底的打破了,之後南宮翎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還是你們兩個丫頭貼心啊。”

黃氏看著自己一左一右一個孫媳婦,一個孫女,心中也算是知足了。

快要到了正午了,太陽顯得格外的刺眼,芝姨娘一肚子的憋屈,如今連太陽都這麼大,將她臉上的脂粉都曬化了,讓她更加的憤懣,不住的提著地上的石子。

“你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都好看!”

眼中閃過一絲惡毒,芝姨娘纖長的指甲掐斷了一支新了芽的嫩枝,咬牙切齒的說道。

忽然不遠處響起了一道笑聲,緊接著兩個人朝著這裏走來,芝姨娘抬頭一看,竟然是流觴和錢氏。

“你們兩個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

流觴聽了這話,隨即笑著道。

“如今玉枝姐姐懷著身孕,可是老爺心尖子上的人,妹妹又如何回來笑話你,不過是看著你這樣鬱鬱寡歡的,遂上來問問。”

“哼,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丫挺的賤人!”

一想到雲拂曉的模樣,芝姨娘恨不得就將她扯成碎片,絲毫沒有想到當時自己從通房被抬為了姨娘還是雲拂曉出的力。

“姐姐的意思可是?”

流觴望了一眼四周,隨即對著芝姨娘伸出了三根手指,擺出“三”的樣子。

芝姨娘看見流觴這樣怕雲拂曉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一聲。

“你就這樣怕她,你怕我可不怕!她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我這肚子裏頭懷的可是這雲家的正經主子,我找了四個大夫,四個都說是男胎!”

聽了這話,流觴的麵色一冷,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然而卻沒有被此時正盛怒的芝姨娘給發現了。

如今她深受雲博遠的寵愛,雲拂曉也不再管著她了,習慣了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之後流觴的一顆心也漸漸的變了,她更加想要眼前的這些榮華富貴,想要靠著握住一個男人的心,得到更多的東西。

“姐姐,莫要這樣說,你可知道那院子裏的人多有厲害,像李姨娘那樣的人都被害死了,如今要不是有二少奶奶保著,恐怕二少爺也早就不在了!”

流觴雖然是輕聲的說,然而這話卻也是說個錢氏聽的。

上一回城門醉酒的事情自然是爆了出去,還是錢氏死活求著她的父親魯國公,又花了八打把的銀子,到底是將事情瞞了過去。

有一段時間,雲錦懷的確是乖乖的聽著錢氏的話好好的呆在了她的院子裏頭,可是沒半個月,事情過去了,他的一顆心便又活絡了起來,到處拈花惹草。

錢氏雖然恨透了雲錦懷,但是雲錦懷畢竟是她的丈夫,她不可能不管,所以自然是要站在雲拂曉的對立麵。

“那你說怎麼辦!這孩子,我必定要生下來!”

一想到自己肚子裏頭的這個男嬰就是她往後一輩子的依仗,雲博遠已經答應她了,若是肚子的孩子是個男孩,隻要孩子一生下來,就抬她做貴妾。

流觴見芝姨娘已經動搖了,便趁熱打鐵,在芝姨娘的耳邊竊竊了幾聲,芝姨娘有些後怕的望了一眼流觴,又看見錢氏眼中的堅定,隨即便點點頭,答應了。

福壽院中,春-宵聽見了一個傳話的丫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隨著雲拂曉咬了一陣耳朵,雲拂曉隻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恐怕翎公主那裏。。。。。。”

春-宵焦急的直跺腳,忍不住繞著屋子直轉圈,可是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

雲拂曉見春-宵這樣,不過是淡淡一笑,隨即吩咐梅兒道。

“你讓星澐帶著四個影衛,分作三班,每班兩人,一日十二個時辰日日夜夜的看好了碧桐院,有什麼事情就回來稟報,沒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準暴露自己的行蹤。”

“奴婢知道了。”

梅兒一聽到雲拂曉這樣的吩咐,似乎很是高興的模樣,急急忙忙的就從榻上跳了下來,丟掉了手中的繡線一眨眼兒就不見了蹤影。

春-宵望著梅兒離開的背影,嘴角一勾,隨即露出一絲了然於心的笑意。

“小姐,我看著梅兒似乎特別可勁兒的往星澐那裏跑?”

“就你知道?可別忘記了你的那一千張家規可還欠著一百呢!我可是在老祖宗那裏打了包票的,說是七日之內就行,今個兒似乎是第四日了。”

戳了戳春-宵的額頭,雲拂曉的眼中帶著一絲慧黠的笑意。

“啊!我怎麼忘記了!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可不想被打板子!小姐,你是好人,您是大好人!”

春-宵一想到了自己還剩一百張家規沒有抄完,苦著臉,就差給雲拂曉跪下了。

這一個月來,不但是雲拂曉閉門不出,連她也是閉門不出日日夜夜的抄家規,若不是雲拂曉在黃氏那裏求了寬限七天,她恐怕早已經被打了三十板子下不來床了。

“你啊,你啊!好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你讓路嬤嬤和穗兒,今晚上來一趟吧,畢竟人多好辦事。”

望了一眼春-宵苦著臉,楚楚可憐的模樣,雲拂曉又怎麼真的舍得她被打了板子,隻好自己辛苦些了,找些人幫著她罰抄。

“我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了!小姐,這是王爺剛剛送來的書信。”

春-宵說完便從袖子裏頭拿出來一封信,交到了雲拂曉的手中。

“是不是如果我不幫你,你就不打算拿出來了?”

望了了一眼春-宵,雲拂曉無奈的搖了搖頭頭。

春-宵聽到這話,吐了吐舌頭,笑道。

“奴婢哪裏敢啊,隻是剛才一說到罰抄的事情,忘記罷了。”

“翎兒,這幾日身子覺得怎麼樣了?”

雲拂曉望了一眼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南宮翎,心中不由得焦躁。

這一次南宮宸本是想要將顏神醫和榮太醫一同留下的,可是她擔心南宮宸萬一出了什麼事,便讓他將人都帶走了。

本以為憑著自己的醫術能夠解決,卻沒想到如今的南宮翎竟然孕吐的這般厲害,而且身子越來越弱。

“拂曉,我總覺得胸口悶悶的,喘不上起來!”

南宮翎躺在龍的懷中,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地模樣。

龍皺著眉頭,望著雲拂曉給南宮翎搭脈,忍不住抱怨道。

“怎麼治了這麼久,都沒有一點起色,反倒是越來越懶得動彈了。”

聽到龍這樣的話,雲拂曉不由得垂下了頭,她對於毒不可謂是不精通,而平日裏的小病倒是能治,可是一遇上這樣棘手的,卻是不能為力了。

“龍,你這麼說話的,拂曉這幾日衣不解帶的你這麼說不是傷了他的心!”

南宮翎聽到龍一時嘴快,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臂上拍了一巴掌,綿軟的好像是撓癢一般,吃力地抬著頭瞪著他。

“王妃,是我不好,不該說這樣的話。”

龍見雲拂曉忽然站了起來,走出屋子去,放下了南宮翎吩咐穗兒好好照顧著,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