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博遠被氣得不行,然而有管不了這個已經是帝姬的女兒,隻能吩咐管家把塞在黑衣人口中的破布給拿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來這裏的!”

這些黑衣人麵麵相覷,都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死扛到底。

“這些人半夜齊潛進了翎公主的屋子,想要殺翎公主滅口!至於是誰派他們來的,既然他們不肯說,我自然是有辦法。”

雲拂曉冷笑一聲,隨即給梅兒使了個眼色,梅兒會意從袖中拿出了一直白色的小瓷瓶。

梅兒打開了小瓷瓶的蓋子,望著從那白色小瓷瓶之中冒出的一縷縷帶著綠色的詭異煙霧,嘴角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我隻好想辦法讓你們開口。”

這個時候,三個黑衣人的嘴又再一次被堵上了,隻見梅兒將瓶子裏頭的東西到了一點點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刺啦”一聲,一股白煙升騰而起,那件黑衣已經破了一個洞。

緊接著梅兒又倒了一滴,藥水粘在了黑衣人的皮膚之上,隻見他猛然的瞪大了眼睛,嗚嗚的叫出聲來,死命地掙紮著,在地上打著滾兒,汗水浸濕了他的額頭,顯示著此時他到底有多痛。

看著自己的同伴如此痛苦地模樣,邊上的兩個黑衣人麵色蒼白,冷汗之下,生怕自己也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怎麼樣,決定了嗎?說不說?”

雲拂曉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一笑,邪魅地就好像是地獄裏盛開的曼珠沙華一樣,帶著一絲冰冷而有令人窒息的絕美。

“嗯嗯嗯——”

一個黑衣人還在猶豫,然而另一個已經在這樣的場景下心理防線完全崩塌,死命的點著頭。

讓人取下他口中的破布,雲拂曉再一次開口問道。

“是誰讓你們來刺殺翎公主的?為什麼要怎麼做?”

“是二少奶奶讓我們來的,我們本來是一個小門派的殺手,二少奶奶出了十萬兩銀子,要我們殺了翎公主。”

那個黑衣人此時已經是不敢再看雲拂曉一眼,方才那月神一般的謫仙形象在他的心中早已被一個從地獄而來的修羅給代替了。

聽到了這話,雲博遠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似乎並不相信他們說的話。

“為什麼二少奶奶要找你們,而不去找朱雀門,朱雀門的殺手可比你們這些人。。。。。。”

雲拂曉聽到雲博遠還要替著錢氏說話,不由得心中冷笑。

雲博遠這一段日子被南宮絕冷落了許多丟了官位,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個六品的官位,如今在朝中還依仗著魯國公府和徐翰林的幫忙,而這兩人都是錢氏的娘家,他如何舍得放手。

不過,他恐怕也高興不了多久了!

“二少奶奶說了,若是找了朱雀門怕被人發現,而且此時翎公主手無縛雞之力,快要死了,找我們也足夠了。”

那個殺手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生怕雲博遠不相信他一樣,甚至還從身上掏出了錢氏簽下的契書。

“怎麼會這樣?”

雲博遠看到那契書上簽著錢氏的名字,不由得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了雲拂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福壽院響起了一聲尖利的怒吼,生生驚起了樹上沉睡的鳥兒。

“誰敢在這裏汙蔑我!”

“是誰?是誰竟敢這樣汙蔑我!”

錢氏瞪著眼睛手中拿著長劍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望著地上被捆綁著的三個黑衣人,咬牙切齒得怒吼道。

“是你們!是你們想要害我,我殺了你們!”

說完這些,錢氏便舉起劍就朝著吐露真言的那個黑衣人刺去。

梅兒見狀立即上前,拔劍一挑,翻出一個劍花,錢氏手中的長劍在看空之中翻出一個弧度,隨即就插進了地裏。

“你這奴才竟敢攔著我?我要你好看!”

錢氏似乎是瘋了一樣,揮手就想要向著梅兒的臉上揮去,幸而梅兒一把抓住了錢氏的手腕,兩個人較起了力氣來。

“都給我住手!”

黃氏的身影忽然就出現在了福壽院的門口,隻見黃氏穿著一件深褐色長披風,手中拄著鶴頭拐杖,重重的地上一篤,隨後整個院子裏都安靜了下來。

錢氏看見了黃氏,對著梅兒冷哼了一聲,隨即甩開了梅兒抓著自己的手,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博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氏由紫竹扶著,快步走到了雲博遠的身邊,望著園子裏的一片狼藉,隨即沉聲問道。

“老爺,您是這家中的支柱,您要為兒媳做主啊,三小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這樣一群人,就是為了陷兒媳入不忠不義之中啊!”

黃氏心中明白這裏頭隻有雲博遠是向著自己的,而雲博遠正好是這之中說話最有分量的人了。

“還不快扶二少奶奶起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雲博遠望了一眼錢氏,思緒了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幫著錢氏。

上一回南宮翎同龍大婚之時,因為蕭妃的關係自己已經得了皇帝的懷疑失去了官位,如今正是需要有人幫襯的時候,他不能因為錢氏而壞了自己的前途。

黃氏眼見著雲博遠竟然要幫襯著雲博遠,麵上帶著怒容,高聲質問道。

“博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連我這個親娘的話也不聽了嗎?”

“母親,這件事情到底還是沒有弄清楚,怎麼能懷疑婉繡呢?”

望了一眼錢氏,雲博遠垂首耐心地勸著黃氏,雖然至始至終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樣,然而實則早已經忤逆了黃氏的意思。

黃氏早已經沒有了耐心,聽著雲博遠說著這些有的沒的,厭棄的揮揮手道。

“你莫要說這些,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我倒是要聽她說出個花兒來!”

“老祖宗您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能夠偽造的,您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

錢氏哭哭啼啼地模樣,讓人揪心,全然不似平日裏凶悍的模樣,倒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

然而黃氏卻半點兒都沒有看在眼裏,硬著心腸冷聲道。

“看來你這賤骨頭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拂曉,把人帶上來讓她聽聽,我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一聽到黃氏這樣說,錢氏麵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急忙扯緊了雲博遠的衣袖,大聲哭道。

“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老祖宗從來就對我有偏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有了翎公主懷著孕,倒是愈發的厭嫌我了!可是要留還是要走,不過是您的一句話,您又何必這樣來潑我的髒水!”

“老祖宗都還沒說些什麼呢,二嫂嫂就這樣急著撇清了幹係了,難道是二嫂嫂心裏頭有鬼?”

雲拂曉在孤月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眼看著孤月轉身離開了,隨即望著跪在地上的錢氏嘴角帶著一抹淡笑。

錢氏望著雲拂曉這樣的笑容,忽然覺得背後一涼,恍然間回頭卻是什麼也沒有,抬頭對上雲拂曉清澈的眸,怒道。

“三妹妹這話說的是什麼,難道二妹妹還嫌冤枉我不夠嗎!”

“都給我閉嘴!”

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雲博遠頭疼地皺起了眉頭,掐了掐眉心,不悅的開口嗬斥道。

錢氏見著雲博遠怒了,連忙閉上了嘴不敢再造次,畢竟雲博遠是她唯一的依靠,若是連雲博遠也不幫著她了,那她可就是真的死定了。

“小姐,這是二少奶奶屋子裏頭的巧嫣。”

孤月很快便帶著一個身著水綠色小衫下頭穿著一件粉色裙子的小丫頭。

隻見那丫頭一直垂著頭,怯生生的模樣似乎是很害怕。

“巧嫣,有話就說,這裏有老太太和老爺給你做主,那人是還不了你的性命的!”

雲拂曉望了一眼錢氏,隨即開口安慰。

一聽見雲拂曉這樣說,巧嫣忍不住哭了起來,跪倒在了地上,對著黃氏磕了幾個頭,隨即恨恨的瞪了一眼錢氏,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是她!就是她,要我去給翎公主送蠟燭的,她殺了我奶奶,還放火燒了我家,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巧嫣,冷靜下來!”

孤月眼見著巧嫣就要撲上去,連忙拽住了她,將她按倒在地上上。

黃氏看著巧嫣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心中憐惜,然而想到巧嫣先前幫著錢氏謀害南宮翎,隻能心中暗歎一聲因果報應。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一遍,免得二少奶奶貴人多忘事。”

巧嫣漸漸地平靜下來,雖然還有些抽泣,然而看這樣子已經是能夠說清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