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1 / 3)

得熟,就沒讓我們叫醒您,說是舟車勞頓,累了您了。這是皇上專程命人煮的白粥,一直放在火爐上煨著,皇上說這裏不比皇宮,不能隨時餓了就叫人去禦膳房弄些吃食來,還請主子湊合著墊吧墊吧。”

容真笑了,接過粥碗小口地喝著,溫熱的感覺一下肚,頓時四肢百骸都說不出的舒服。

這裏不是皇宮,沒有山珍海味,沒有錦衣玉食,可是就這麼一碗白粥都讓她喝得喜笑顏開,誰看得出她並不愛宮裏那種勾心鬥角的壓抑氛圍。

顧淵在窗外站了一會兒,卻沒有進來,隻是注視著她唇邊那抹滿意的笑容靜默了片刻,隨即轉身離去。

“皇上不進去?”鄭安跟著他往另一間廂房走。

顧淵睨他一眼,也不說話,鄭安立馬咳嗽兩聲,“奴才多嘴,該罰。”

說實話,他是有點捉摸不透皇上的想法,看樣子應該是對容嬪上了心的,可是眼看著眾人推了容嬪來擔這趟苦差事,他也不言不語,任由一幹妃嬪們胡來。還有以前,容嬪的家人受到竇太後的威脅,性命危在旦夕之時,他也是淡定地聽之任之,最後弄得傅家家破人亡,隻為了自己的部署不被破壞。

這大概就是為人君王者了,不論何時何地,都絕對不會因為一點點的個人情思而影響大事。

當女人難,當皇上的女人更難……

思及至此,鄭安兀自慶幸了一下。

你說說,在這皇宮裏,當男人要看皇上的臉色行事,費了大力氣若是沒做好他吩咐的事,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當女人則要處理好與皇上的關係,你要是不愛他,得不到他的垂憐,那一輩子都隻有坐冷板凳;可是相反,你若是大費周章去取悅他,愛慕他,那一輩子都隻能活在等待裏,和無數女人分享一個丈夫。

還是不男不女才好,既不用辛苦拚命,也不用後宮爭寵。

鄭安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顧淵坐在窗前借著日光看書,沒過多久,侍衛統領聶清風就帶人趕上了山,風塵仆仆地帶回了好消息。

“啟稟皇上,與皇上前些日子料想的一樣,末將坐在皇上的車內,還未曾踏入皇陵範圍內,就遭到圍捕剿殺。”滿麵倦容的男子單膝跪地,麵容堅毅,沉聲道,“末將隱藏在車內,一言不發,一直到對方的人將簾子拉開,一劍想要取末將的性命,這才出其不意地殺出了馬車。同時,埋伏在周圍的侍衛都衝了出來,一舉將對方拿下。”

窗前的皇帝麵容沉靜地坐在那兒,捧著書的姿勢都沒有一點改變,隻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聶清風有些遲疑,不知皇上這模樣是什麼意思,隻好又問,“皇上,現下那批刺客都被關押在天牢裏,可要嚴刑逼供,問清誰是主謀?”

主謀?

顧淵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用得著逼供麼?刺客的主使者是誰,他心知肚明,根本沒有必要再問。

顧桓回京,圍場狩獵,自己墜馬受傷,臥病在床,偏生又遇上皇陵坍塌,須得他親自去處理。

一樁又一樁的事情接踵而至,天下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

那日在圍場,他確實墜馬,可騎術一向卓絕的人如何會這麼輕易就摔下去?還不是因為他在那馬的身上動了點手腳。

雖是看準了道旁的亂石,毫不猶豫地摔了上去,但到底是避過了那些尖銳的地方,隻受了些輕微的擦傷。隨後的一係列事情,包括在宣明殿臥床那麼多天,所有的虛弱與其說是騙了宮中眾人,不如說隻是做戲給顧桓一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