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胸膛上,然後回頭吩咐閑雲,“去看看藥熬好了沒。”
回過頭來,他吻了吻容真的眉心,“感覺怎麼樣了?”
“嬪妾很好。”她笑吟吟地望著他,雖然麵上沒有絲毫血色,但眼裏的光彩卻熠熠生輝,隻是接下來她遲疑了片刻,笑意稍減,“可是嬪妾……為什麼會這樣?”
她顯然也猜得出這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隻是避重就輕,問得含蓄了些。
顧淵沉默了片刻,隻拍了拍她的背,“沒什麼,你隻管安心養好身子,其餘的事情交給朕來處理。”
容真樂得如此,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嬪,要如何處理這種事情?難不成回宮以後還去找修儀興師問罪?
雖然心頭尚存疑惑,覺得此事的元凶並非修儀,但她也並不想揭穿。若是主使者另有他人,那麼針對的也不過是修儀,至於她這個小小的容嬪……頂多是個替死鬼。她何必攪進這淌渾水?
閑雲很快端著藥回來了,顧淵沒讓她動手,親自斷過碗來喂容真。
門外守著鄭安和一行奴才,看著這一幕都有些動容。就連皇後娘娘病了,也未曾受到過這等待遇,如今皇上屈尊就駕來親自喂容嬪喝藥……著實令人心驚了一把。
容真也沒有浪費演技,一麵喝藥,眼裏一麵堆積起了水霧,等到湯藥見了底時,一顆淚珠子也吧嗒一聲落入碗底。
很輕很輕的聲音,卻緩慢而有力地落在了顧淵耳裏,繼而好似鑽進了心髒,帶來些難以名狀的情緒波動。
“怎麼了?”他柔聲問道,把碗遞給了閑雲,然後回過頭來托起她的下巴,“哪裏難受麼,怎的哭了?”
他伸手抹去她的淚珠子,可是有了第一顆,接下來的水意就開始泛濫,好像怎麼抹都抹不完。
容真沒哭,光掉眼淚,隻是這種無聲的淚水反倒比歇斯底裏的哭泣更令人心疼,因為隱忍的苦楚總是大過於發泄出來的難受。
她一邊抽噎,一邊搖頭,哽咽道,“嬪妾但願天天都這麼難受一回。”
“胡說八道。”他有些好笑,掏出手帕來幫她擦眼淚,“當自己是三歲小娃兒麼,說些幼稚的話。這種苦,尋常人受一回都熬不住,你還想著天天遭回罪,可是腦子燒糊塗了?”
她又哭又笑,也不管他還在替她擦眼淚,就這麼一把環住他的腰,把那張狼狽不堪的臉貼上了他素雅幹淨的衣衫之上,可想而知把他胸`前那片地方給蹭得有多可笑。
他沒有推開她,隻是略微有些詫異,因為從未有人沒經過他的允許就作出這麼親密的舉動。
“若是每天遭這麼回罪,就可以每天看見皇上對嬪妾這麼好,那嬪妾……嬪妾……”她有些語無倫次,“嬪妾就是死了也值得。”
這才是真哭笑不得,顧淵頭疼地搖了搖頭,“這都說的是什麼話,每天遭罪,就算你受得住,你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幫她撩起一縷散落耳旁的發絲,然後含笑道,“快些好起來吧,身子好了才有精神回宮賞梅。知道你愛吃梅花糕,朕就撥個這方麵的能手去你宮裏,什麼時候想吃了,都能底下的人做。”
容真一怔,隨即回味過來,“皇上要準了嬪妾有自己的小廚房?”
見她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來,像是星星一般,顧淵失笑,“知道你愛這些稀奇古怪的小吃食,正餐不吃,光吃副食,朕不準了你有小廚房,真怕你會瘦來被風吹走!”
兩個人這麼和樂融融地度過了一下午,知道夜幕低垂,顧淵看著閑雲伺候她喝了碗粥,這才去用膳。
“主子,皇上對您是有心的。”閑雲欣慰地把空碗遞給下麵的人,然後回來朝容真笑道,“奴婢瞧著就算是皇後娘娘也不能令皇上這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