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穢,但我發誓,我再也不要回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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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後

我常常做同一個夢,夢裏我刺殺了一個獨眼男人。他死在我腳邊,我的雙腳被鮮血浸濕。醒來後,我渾身都發軟,然後瞪著眼睛等天亮。

在朗禦國際,我是當紅的小姐。每天晚上和不同的男人周旋,突然覺得曼妮這個名字仿佛是為我量身定做,蒼涼而風塵。這座城市繁華熱鬧,永遠不乏來歡場逗留的男子,他們寂寞空虛、揮金如土、無聊到可怕。但是,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卻能換取他們片刻的歡樂,也換回我活下去的資本。

不知道為什麼,逃到s市後,我便再也沒有夢到過蕭揚。也許,他已經出了國;又也許,娶妻生子平淡生活;誰知道呢?我幾乎連他的麵孔都記不得了。然,他的笑,嘴角的弧度卻一直深印腦海。那年秋天的日光那樣暖、那樣動人心魄、那樣的不平凡。

城市裏,高樓聳立,陽光被大樓的外立麵反射又反射,整個城市都熱得透不過氣來,亮得晃不過眼……我穿著夾腳拖鞋站在伊勢丹的門口等朗禦的姐妹小j。

我的手裏拿著一瓶冰水,靠在門口的大理石石柱上。

“小妮,你是小妮嗎?”一個男人站在我麵前,他穿著一件灰格子的襯衣,身形高大挺拔,熟悉的容顏瞬間叫我倉惻低頭。

“我啊,蕭揚!”他似乎非常意外而高興,“這些年,你都去哪裏了?”他問,“那年寒假,你就不見了。我去你家找過你,你爸說你上縣城姑姑家了。”

“哦,是啊。我去了姑姑家。”我抬頭,隻見他目光溫和,依然是那樣和煦的笑意。時間……時間似乎回到那一年……

“後來,你弟弟死了。也沒見你回來。”蕭揚若有所⊕

景萱很乖的將果汁喝完,盯著卓愷淡淡青色的下巴,“卓愷,你瘦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快要死了?”

卓愷的眼中升騰起一股霧氣,他的眉心一擰,低斥道,“胡說!”

景萱淡淡的笑了:“卓愷,我感覺其實還好啦。我原來是很怕死很怕痛的,但現在我不那麼怕了。我想,我至少給你留下了孩子……雖然他那麼小……但他總會代替我陪著你的,對不對?”

她的話音未落已經被他緊緊的拉進懷裏,非常用力,她幾乎要窒息了。

“卓愷……”她喘熄著,“卓愷……”半晌,終於聽到男人低沉的哽咽聲。他的手緊緊的抓住她背上的衣服,一點都不肯鬆手,卻是克製不住那種劇烈的顫唞,而他的懷抱此刻沒有任何溫度。

她的淚也洶湧而出,“對不起,卓愷,我是說笑的。你不要難過!請不要難過!”景萱的心像是扭成了麻花,再被扔進滾燙的油鍋。痛得五內俱焚。卓愷不能這樣難受的,她不舍得,一點也不舍得。

半晌,卓愷鬆開她。低著眼眸,眼淚卻不停的落下,他下顎咬緊,緩緩道:“景萱,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你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