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換成了各種長褲短褲。希恩和安東尼亞曾經對她承諾過,一定會讓她再次穿上心愛的裙子,維籮也一直默默等待著那天的到來。結果在褲裝的這一年裏,維籮發現,她的那顆少女心似乎漸漸被磨滅,取而代之的是暴力至上的女王範,也不知道穿回裙子的時候她還能不能找回原來的少女心。
艾倫心驚膽戰地看著氣勢十足的維籮:“那個,打擾一下……”
維籮回過頭來,語氣冷淡地說道:“你們是誰?”
“第34班的艾倫·耶格爾和愛爾敏·阿諾德,他們應該是來做適應性練習的吧,耶格爾和希恩一樣對這個重力移動裝置沒轍呢。”回答維籮問題的是安東尼亞,安東尼亞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絕對是104期訓練兵裏最好的,他根本沒費什麼事就記住了104期所有訓練兵的姓名以及班次。
希恩伸手扶著腰間的繩索,雙腿一蹬腰部配合使力,整個人便恢複了頭朝上腳朝下的姿勢,他微笑著對艾倫和愛爾敏打招呼:“你們好,我是希恩·揚,你們叫我希恩就好了。灰色頭發的叫做安東尼亞,幫我做適應性訓練的是維籮·本格納爾。”
“你們好,我能和你們一起做適應性訓練麼?”艾倫有些興奮,在他心裏已經默默地將堅持跑了二十四小時的希恩和‘男神’一詞畫上等號。
艾倫灼熱過頭的眼神讓希恩心底泛起漣漪,這種眼神他曾經多次從藍鳥成員的眼中看到,他卻未能像他們期待那樣守護住大家。希恩不自然地抬手撥了撥頭發:“當然沒問題,我們一起練習吧。”
與希恩和安東尼亞關注的焦點不同,維籮的視線落到站在艾倫半步後的愛爾敏身上,她認出了愛爾敏就是在馬車上勸阻她行凶的少年。愛爾敏注意到維籮近乎審視的視線,便很有禮貌地向她點點頭,顯然愛爾敏也認出了同馬車前來兵營的維籮,而且他也注意到維籮對他奇怪的感情,就像是在透過他看著誰的影子。
艾倫裝備好體重移動裝備,準備走到希恩旁邊的模擬裝置支架下係上腰帶時,卻被安東尼亞攔了下來。“你先等等,我為你檢查一下裝備。”
“誒?”艾倫愣了一下。
“體重移動裝備的設計非常完善,隻要不是平衡感差得太厲害,要掌握體重移動裝備並不難。所以也許是你的裝備出了問題。現在,雙臂與肩齊平向兩側伸直,雙腳也與肩寬,站著不要動。”安東尼亞從上往下將艾倫的裝備檢查了一遍。
檢查完畢後,安東尼亞表情嚴肅地退離兩步,艾倫有些忐忑:“怎麼樣,是我裝備的問題麼?”
“現在還不太好判斷,要不你先試一下,那樣看起來會比較直觀。”安東尼亞有些不好意思,對於巨人以外的東西,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用試了,是腰帶的問題。”維籮將自己的腰帶扔到艾倫手中,“換上吧。”
安東尼亞剛想詢問維籮是如何做出判斷的,再次在訓練中180°顛倒過來的希恩搶了白回答安東尼亞的疑問,他的身體隨著繩索前後輕微搖晃著:“安東尼亞,你忘記維籮是誰的女兒了麼?”她可是擅長木工以及機關的科莫爾的女兒啊。
果然,在艾倫換上維籮的腰帶之後,雖然還有些搖晃,但他已經不會整個人顛倒過來了。艾倫狂喜地看著在場的人,他雙臂高高舉起:“我成功了!終於能繼續在訓練兵團呆下去了,真的非常感謝你們!”
連續奔跑二十四小時之後,還被反複顛倒幾十次,即使是鐵人也受不了,希恩已經從支架上下來,他微笑著真心地送上祝福:“恭喜你呢,艾倫。”
“謝謝你。”艾倫輕微搖晃了幾下,很快便掌握平衡的訣竅,“希恩,也許你無法成功的理由也是裝備缺陷。”
安東尼亞伸手揉了幾下希恩的金發,剛洗過吹幹的頭發柔軟得不可思議。“我剛才不是說過麼,隻要不是平衡感差得太厲害,要掌握體重移動裝備並不難。很遺憾,希恩正好屬於平衡感差到極點的那類人。”
艾倫的喜悅被衝淡了幾分,他非常不希望看到希恩因為無法通過適應性判定而被驅逐出訓練兵團,希恩可是除了他以外唯一一個表達了想要加入調查兵團的人,艾倫已經本能地將希恩和他劃歸為同一類人。艾倫不是一個擅長掩飾情緒的人,他的臉上寫滿擔憂,這時艾倫的雙眼裏並沒有染上對巨人的憎恨。
希恩看著那雙漂亮的綠眸,忽然覺得這個少年也有不少可愛之處。希恩走到艾倫的麵前,向他伸出右手握成拳頭:“放心吧,我會在今晚想出辦法通過適應性判定的。聽說你的誌願也是調查兵團,我們做個約定吧,三年後一起加入調查兵團。”
艾倫握住拳頭輕輕碰在希恩的拳頭上:“恩,約定好了!”
艾倫本來還想留下來陪希恩訓練,卻被維籮提著後領扔到愛爾敏懷裏:“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休息不足的話會讓你們跟不上訓練的節奏,這裏有我和安東尼亞就夠了。”
愛爾敏無疑是體力較差的那種人,雖然維籮對他的態度一直不太友好,愛爾敏還是感激地看了維籮一眼,然後帶著艾倫離開了。
艾倫和愛爾敏離開之後,希恩並沒有急著繼續訓練,他盤腿席地而坐,對著百多米外的那片林蔭喊道:“他們已經離開了,你現在總可以出來了吧,不知名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