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兵們,麵對講台排好隊!”一個穿著調查兵團軍服的士兵對分散在空地各個地方的訓練兵們高聲喊道。與韓吉一起處理好奇行種之後,安東尼亞和維籮一起來到了講台處,此時的安東尼亞還穿著訓練兵團的軍服,兩人便混進了訓練兵的隊伍中,等待著艾維爾的訓話。
脖子上掛著象征調查兵團團長身份的綠色墜子的艾維爾背負雙手站在講台上,麵對著站在底下的訓練兵們。“我是調查兵團團長艾維爾·史密斯。調查兵團的一切活動方針都是由國王決定的,我會在你們選擇所屬兵團的今天和你們說接下來的這番話,當然是希望各位能加入調查兵團。”
站在講台側麵的艾倫看著艾維爾毫無保留向訓練兵們講述了藏在他位於希幹希納區老家地下室的巨人秘密來激勵訓練兵們,卻又一陣見血地指出牆外調查活動的危險性。一時艾倫也搞不懂艾維爾在盤算著什麼,明明是調查兵團最缺人手的時刻,他卻能沒有任何猶豫地說出調查兵團的‘四年死去九成人員’的恐怖死亡率來嚇退那些本來就很動搖的士兵。
艾倫從未見過艾維爾臉上的表情改變過,不管是地下牢的初次見麵,或者是軍事法庭上的再見,還是被調查兵團接管人身自由之後的會麵,艾維爾始終維持著同一副表情,似乎他臉上的神經全部壞死了一般。和艾維爾相比起來,利威爾的表情都算是非常豐富的了。
艾維爾的演說還在繼續著,“因為托洛斯特區的完全封鎖,我們之前四年的努力全部化作了泡影。根據我的估計,如果要再次派遣大型部隊前往瑪利亞之牆,將會需要五倍的犧牲者和二十年的時間,這個數字太過超乎想象。每次牆外調查活動都有很多人犧牲,造成調查兵團一直處於人員不足的狀態。我不想隱瞞什麼,一個月後,你們當中加入調查兵團的新兵將會隨調查兵團進行遠距離牆外調查。”
艾維爾的視線掃過底下的訓練兵們,許多接觸到他視線的訓練兵都條件反射地低下頭錯開與其交彙的視線,隻有少數人沒移開視線,但他們的眼裏也清晰地寫著對巨人的恐懼。艾維爾伸手向下一揮:“明知道這樣的慘狀,還敢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的人請留下來。我再強調一次,為了加入調查兵團而留在這裏的人到最後都會死去。請確定自己是否願意為人類獻出生命。”
“我的話說完了,現在,誌願加入其他兵團的人請解散離開。”艾維爾再一次背負雙手,他已經預料到了大量訓練兵退場的局麵,這也正是他故意引導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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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艾維爾說完之後,便陸續有士兵轉身離開了空地。站在列隊倒數第二行的安東尼亞呆呆地看著身邊的人轉身離開,那些在訓練兵時代曾在訓練時向他伸出援手同伴們一個個地從他身邊錯身而過。
“麥克……”安東尼亞瞪大雙眼吃驚地看著不期而遇的麥克,麥克的眼眶裏盛滿了眼淚,卻始終未曾落下來。麥克是安東尼亞同寢的隔壁床鋪兄弟,是安東尼亞除了希恩以外最好的朋友。麥克隻向他一人提起過自己的夢想,他信誓旦旦地說過一定會像哥哥一樣加入調查兵團,這是他和戰死的哥哥的誓約。而今,麥克卻背叛了和哥哥的誓約。
“抱歉,安東尼亞,我真的很抱歉……”我無法戰勝對巨人的恐懼,離開牆壁的庇護就會馬上死去,我不想死啊。麥克抬起袖子胡亂抹掉眼淚,低下頭與安東尼亞錯身而過。安東尼亞還想攔住他,卻被維籮扯住了手臂:“不要再去逼問他了,我們沒有權利去左右別人的決定。”
麥克離開之後,安東尼亞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掏空了大半,是啊,人類想要戰勝巨人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不願成為代價的一部分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麼。“你在消沉些什麼,不是還有人留下來了麼?”維籮指了指距離講台很近的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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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剛被從禁閉室釋放出來,便看到了那天送他回訓練兵團佩特拉。“希恩,兵長讓我來接你去講台。”
希恩愣了一下,然後對佩特拉微笑道:“謝謝你,真是得救了。”
“不客氣,話說你真的會路癡到這個地步麼?即使距離隻有五百米的目的地也會走錯?”佩特拉擺擺手,“抱歉,我不是故意說你的,隻是聽兵長這麼說,所以就有些好奇。”
希恩理解地點點頭:“我的確是路癡,而且利威爾並沒說錯什麼,其實我覺得他是高估我了,目的地不能直接用眼看到的、距離超過三百米的,我就會迷路。”
“……”佩特拉。
在有人帶領的情況下,希恩很快就到達了新兵招募儀式的現場。此時艾維爾的演說已經結束,大量的訓練兵已經放棄了進入訓練兵團離開了空地。希恩向佩特拉道過謝,便獨自逆著人流走進了被圍牆圈起來的大片空地,他臉上輕鬆的表情和其他離開的人苦著臉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逆行穿過人群的希恩看到了那兩個靠在一起的身影,他揚起笑容小跑過去,對那兩人的背影喊道:“維籮,安東尼亞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