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都無法困住他向往自由的心
牆壁宗教,自845年起開始活躍並開始受到大量民眾的支持,如今已成為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宗教。他們把圍牆視為神的傑作,並且堅持反對對圍牆進行加固、改造等任何改建,並且有權力直接插手圍牆的建設工作——牆壁宗教的背後,有王政的支持。
當尼克神父向韓吉說出將巨人隔絕陽光的話時,韓吉敏銳地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牆壁宗教說到底隻是王政手中一顆製造輿論導向的棋子,掌握並隱瞞牆壁秘密的人,一直都是王政啊。
在漫長的歲月裏,為了奪回人類被巨人搶走的自由,調查兵團不斷向牆外摸索,一共57次牆外調查活動,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就算前進的步伐很緩慢,隻要人類可以擺脫被巨人支配的恐懼,他們可以連命都不要。而現在卻告訴這群不斷奉獻生命的英雄,他們至今都未獲得的重要情報,居然掌握在王政的手中。
尼克神父雖然是個意誌薄弱的家夥,可是即使韓吉威脅著要將他推下牆壁,他都對牆壁裏巨人的秘密守口如瓶。韓吉將尼克神父摔回安全的地方之後,走到安東尼亞身邊坐了下來,他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剛才用帷幕將破洞圍起來時,那個巨人直勾勾看著他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不知不覺我都忘了,這是我第一次到牆外時曾有過的感覺,真是可怕……”
“韓吉,”安東尼亞拉過他的手,將一塊城牆的碎片放在他的手心,“帶我去見亞尼吧,也許有辦法將她弄出來。”當安東尼亞冷靜下來之後,恐懼便漸漸遠離,那些蓄意破壞牆壁讓外頭的巨人入侵的人肯定還不知道圍牆裏,但這個秘密還能夠隱瞞多久,誰都不知道。以安東尼亞的情商,他不明白也不打算去搞清楚為什麼王政要兜一個大圈讓調查兵團從零開始調查的,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解開巨人的秘密。
韓吉握緊了手心那片沾染上體溫的圍牆碎片,他的眼鏡鏡片反射著夕陽的光芒:“安東尼亞,你可以告訴我,剛才固定帷幕時你到底做了什麼。”剛才滿腦子都是質問尼克神父,但韓吉並沒有忽略固定帷幕時安東尼亞探進帷幕裏的危險舉動。
“咳咳,隻是取樣而已,放心吧,我切割的動作很輕,切下的組織也很小,以巨人遲鈍的感覺,不會驚動到他的。”這些超大型巨人的原理應該和艾倫一樣,可是他們在圍牆裏維持巨人形態站立,既不進食,也沒有陽光作為能源,經曆了一百年的歲月居然還活著。安東尼亞本能地對他們的情況感到好奇,所以就下意識地取了一些樣本打算回去研究一下。
“你啊……該說不愧是哥哥大人麼?”對安東尼亞的行為,即使是以研究狂自居的韓吉,都感覺到一陣無力,韓吉率先站起身來,搭把手拉起了坐在圍牆邊上的安東尼亞,“利威爾,我和安東尼亞去看下亞尼的情況,向艾維爾報告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利威爾的語氣出奇地平靜,他揪著尼克神父的衣領,將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尼克神父提起來,身高192公分體重72公斤的尼克神父在利威爾手裏輕得就像一隻小貓。“你不是向下圍牆麼,我現在就帶你下去,千萬小心,不要把自己給摔死了,摔死的話會讓我很困擾的。”
***
此時希恩並不在圍牆上,為了確保安全,希恩和維籮並沒有留下來進行圍牆遮蓋作業,他們先一步跟隨護送小組將亞尼和艾倫護送到憲兵團提供的地下室。
維籮看著被鐵索和木頭支撐站立起來的水晶,被包裹在水晶裏的人安詳地沉睡著。“開什麼玩笑,”維籮對準亞尼臉部的位置一拳捶下去,巨大的水晶沒有任何開裂的跡象,倒是固定水晶的鐵索承受維籮的重擊而吱呀作響。“殺了那麼多人,還心安理得地躲進水晶裏,真是狡猾!”
說到對巨人的痛恨程度,其實維籮的恨不比艾倫弱,隻是不像艾倫表現得那麼明顯罷了。這種痛恨,並沒有因為知道巨人是人類變來的而減弱分毫,反而在女巨人的出現之後更加炙熱。維籮已經多次嚐試破開水晶,但不管是借助工具還是直接上拳頭,水晶還是完好無損。這種水晶的材質硬度比鋼鐵還高,而且密度也相當高,這一塊體積不算大的水晶幾乎有250公斤重。
希恩攔下還想繼續發泄的維籮:“亞尼就交給安東尼亞吧,我想安東尼亞一定不會讓亞尼繼續沉默下去的。我想去見見艾倫,給我帶路好麼?”
雖然亞尼已經在水晶裏沉睡,但沒人能確保她不會再次醒過來,所以亞尼和艾倫都被安排在地下室,但他們倆的位置還是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希恩找艾倫的確是有事要找艾倫,但維籮怎麼會看不出他是擔心自己才讓她帶路的。維籮閉了下眼:“我們走吧,希恩,我想你該找個女朋友了,我可不想總給你當指路標。”
希恩愣了下,說實話,百年的遊戲裏的確成過幾對情侶,但那絕對是少數,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還能談情說愛的,不是精神無比強悍的家夥就是太過懦弱尋求依靠的。他從未想過要在遊戲裏找對象,遊戲裏的人來自各個不同的時空,唯獨他和海勒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拚命地在遊戲裏掙紮,就是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希恩認為沒必要再找個羈絆把自己綁在遊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