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逃出牆。”

韓吉手背上的燙傷還在火辣辣地疼著,他的表情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利威爾,接下來要怎麼做。”

“暫時什麼都不要做。”利威爾甩了下刀,“雖然不知道他還能像這樣燃燒多久,但可以肯定他會燒盡現身,到時候在動手,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再活下去了。三班和四班到目標後方待命,由你指揮。一班和二班……”

維籮突然出現在利威爾麵前,打斷了他的話:“利威爾兵長,我有個提案。”

“什麼提案?”利威爾總算得出了個結論,藍鳥的成員個個都是不安分的主。

“安東尼亞說,他可以肯定超大型巨人這個放熱的狀態是屍體狀態,所以才會蒸發。所以我們可以利用保存巨人屍體的藥劑去抑製他的蒸發,然後再一舉拿下。”維籮語速極快地說完了她的方案。

“韓吉,你怎麼想?”利威爾的確很擅長戰鬥,但大型戰術上,他自認不如韓吉。

韓吉聳聳肩:“風險太大了。藥劑對屍體的保存非常有效,但是超大型巨人現在並不是處於真正的屍體狀態,而且他的體型太過龐大了,如果把他逼急像突破羅塞之牆那樣加速爆炸的話,反而對我們不利。但是……值得一試。”

利威爾:“值得一試麼。問題是如何把足量的藥劑注射到超大型巨人身上,注射子彈恐怕沒辦法穿透那層防禦蒸汽。”

維籮表情不變:“方法是有的,我突破那層蒸汽直接將藥劑注射到他身上就好了。”

利威爾並沒有猶豫太久:“可以,我批準了。三班和四班在目標後方待命,等目標的蒸汽一散立刻對目標的後頸進行攻擊。二班在正麵纏住目標,不要讓目標有機會攻擊三班和四班。一班由哈洛帶隊,去支援艾倫擊殺鎧之巨人。”

在利威爾布置班別任務時,維籮已經退到一邊,用浸過水的布匹將裸.露的皮膚裹好,然後將剩下的那桶水迎頭澆下,她的確是想要複仇,卻不是急著敢去送死,所以防護措施還是做得很到位的。冰涼的液體滲進眼睛裏,輕微的刺痛讓維籮張不開眼,她剛想抬手去揉眼睛,一方柔軟的手帕便被人放進了她的手心:“給。”隻聽聲音,維籮就判斷出那人是愛爾敏。

輕輕擦掉滲進眼中的水分後,維籮本來是想將手帕還給愛爾敏的,但手剛伸出一半卻頓了一下,折返回來把手帕收進口袋:“我洗幹淨之後再還給你。”

“那約定好了,你一定要還給我。”愛爾敏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對維籮說這些話。

維籮那雙貓眼睜大了幾分,剛剛進過水的眼白有些輕微發紅:“你這是在擔心我麼?”

“我們訓練兵同期三年,又一起加入了調查兵團,會擔心你那不是理所當然的麼。”這個理由與其說是說給維籮聽的,還不如說是說給愛爾敏自己聽的。

“是麼,謝謝你的關心。”維籮垂下頭戴上一個溼潤的口罩來保護呼吸道,以免在接近超大型巨人的時候被蒸汽灼傷呼吸係統。“愛爾敏,不要露出這種表情,會讓我覺得你在憐憫我。”

“不是的,我隻是覺得你很勇敢。”愛爾敏嘴角彎起,臉頰上泛著淺淺的紅暈,“不管是你、希恩、三笠還是艾倫,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然後拚盡全力,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即使已經被認可為調查兵團的一大智囊,愛爾敏還是非常羨慕為自由而戰的同伴們。

“愛爾敏,我以前覺得你非常討厭,弱小,無能,整天隻會跟艾倫黏在一起,不依附著別人就無法活下去,和以前的我真的很像。”維籮摘下了口罩,對愛爾敏露出一個帶著點澀意的笑容,“可是我猜錯了,愛爾敏,你和我是不一樣的,你比我勇敢得太多,按照你自己的方式走下去吧。調查兵團,我們大家需要你的力量。”

“咳咳!”手裏拿著維籮的黑皮記事本,站在交談的兩人一米開外的安東尼亞用力地咳了兩聲,這種女兒要被別的混蛋拐走的父親的即視感是怎麼一回事?希恩,你快回來,維籮要早戀了!

安東尼亞不是個善於掩藏的人,他所想的全都寫在了臉上,維籮麵無表情地重新戴上口罩,提著安東尼亞的後領將他扔給愛爾敏:“幫我把他帶到韓吉的身邊。”

***

一切準備就緒,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維籮走到利威爾的身邊,水珠不斷從她的衣服上滴落。利威爾伸手指了指超大型巨人的左手,那是靠近牆外的一邊:“將藥劑注射到他的腋下。”利威爾下令時從不會帶上‘可不可以’、‘辦不辦得到’之類的模棱兩可的詞彙,他的命令是絕對的。

左臂腋下這個位置是安東尼亞推薦的,這個位置靠近心髒,而且也是巨人視線的死角,雖然會有被手臂攻擊的風險,但是以維籮的身手,基本不會出現失手的問題,唯一的危險就是來自超大型巨人本身爆炸與否了。維籮沿著外牆前進,在超大型巨人正下方的牆壁處待命,隻等利威爾發射信號彈。

擊殺鎧之巨人的希恩那方也陷入了困境,鎧之巨人的右臂已經被連著肩膀一齊削下,膝關節後方的部位也被削斷,暫時失去行走和奔跑的能力,但是萊納本人仍被厚厚的硬質皮膚包裹著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