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不是麼?”
“審訊”陷入僵局,雖然陸黎沒有透露什麼,可是他避重就輕躲躲閃閃地顯然證明這其中必有隱情。
不知道沉默的氣氛持續了究竟多久,鄭驍武忽然說道,“笑笑,皓哲,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鄭驍武既然開口了,段皓哲和鄭笑笑也隻能無奈地離開房間。
此時,彌漫著消毒水的科室裏隻剩下鄭驍武和陸黎。
“鄭先生,我真的不能跟你說什麼?我答應過陳蔚然。”陸黎希望鄭驍武能夠理解他,他絕不是不想幫忙,他隻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給陳蔚然添額外的麻煩。其實打心底裏陸黎真心的希望鄭驍武能夠給陳蔚然和析析一個幸福的家。
鄭驍武此時並沒有生氣,反而唇角一彎,衝陸黎淡淡一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他走到窗前,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窗外的藤蔓長得極為茂盛。“六年前,我曾經遇見了一個男人,當時他不過大學畢業,因為種種原因,我和他簽署了一份並不怎麼平等的契約,契約規定我們將有一年的名義婚姻。起初我不過就把他當成我的協議夥伴,盡管在外人眼裏我們是同床共枕的一對,可是我知道一年之後協議到了,我們大概就沒什麼關係了。我一直以為一年的時間很短,可是當你真的一天一天地走過去,你才發現很多時候一秒鍾都漫長地像是一個世紀,正是在這一年當中,有一天我突然發現這個名義上的家人已經變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是我不能讓這種情感生根發芽,因為我明白我們之間的關係是靠一份協議維持著,到後來,我隻能克製著自己心中那份強烈的衝動。後來事實證明,我的擔憂不無道理,一年之後,我失去了他。我曾經以為在我的人生裏大概不會有什麼挫敗,從小到大,我的家庭足以讓我得到任何我想要的東西,可是他的感情卻是個例外。那段時間是我這一輩子最黑暗的時光,我恨他的不告而別,可是卻控製不住地發瘋似地想他。現在我又遇到他了,我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的契約交易,隻是最單純的我和他,陸黎,你覺得我還可以再等麼?”
陸黎沒有想到五年前鄭驍武已經那麼愛陳蔚然,而陳蔚然也何嚐不是在矛盾中忍痛離開,這種感覺他何嚐不曾體會。
“鄭驍武,老陳這幾年過得不容易,一個人帶著孩子,他的艱辛是我和你都無法體會的,我希望他和析析都能夠幸福,希望能有人能夠給他們一個幸福溫暖的家。”
鄭驍武目光變得堅定,他看著陸黎,一字一句地問出了心中似乎早已有了答案的問題,“析析是我和陳蔚然的孩子,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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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之後,鄭驍武離開科室,陸黎突然覺得這些年壓在心裏的一個包袱沒了,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對不住陳蔚然,可是陸黎並不後悔此時的決定。
陳蔚然現在沒了工作,鄭驍武本就應挺身而出,要是等到陳蔚然口中所謂的時機,還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馬月。
鄭大少對陳蔚然一片深情,陸黎覺得他不會看錯這個人。
鄭驍武覺得這一天是他這輩子非常值得銘記的日子,他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原來這過去的四年多的時光裏,他早就已經多了一層身份——爸爸。
父親這個角色對於所有的男人來說都是一個全新的開端,從此他們的肩膀上必將承擔著更多的責任,他們的一言一行都會有人視之為榜樣。
對於陳蔚然的隱瞞,鄭驍武絲毫不責怪他,他甚至完全能夠理解陳蔚然這樣做的目的。
此刻鄭驍武什麼都不想管了,他隻想奮不顧身地飛奔到那個人身邊,肆無忌憚地告訴他,從遇見他的第一眼他就愛上了他,除此之外他更要感謝他,感謝他這麼多年默默地付出,含辛茹苦地將他們的兒子養大,而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鄭驍武卻不在他們的身邊。
正當鄭大少要趕著見兒子的時候,他接到了助理的緊急電話。
這幾天鄭驍武一直安排助理全程監視陳蔚然的公司,一旦有什麼消息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而當助理得知陳蔚然辭職的消息時,第一時間給鄭驍武來了電話。助理不僅將陳蔚然辭職的事兒告訴了鄭驍武,而且還將他辭職的原因也一並告知了。
鄭驍武扣上電話,難怪陳蔚然曾經開玩笑地說過“可能會失業”。
鄭驍武無奈地一笑,也好,辭職不幹了就專心地在家相夫教子,不過老婆受到威脅這種事兒,鄭大少還能忍麼?
鄭驍武臨時改變了行程,他決定先回鄭氏集團。
一小時後,鄭氏集團暫停了時代酒店項目的前期付款工作,並鑒於青城分公司目前的財務信用危機向青城分公司提出解約。
徐政平得知這消息時二話不說先去找了劉東風。
徐政平給劉東風講了這其中的道道,他認為此次鄭氏集團作出這種決定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陳蔚然的離開。
劉東風初來乍到,一心想弄死展鵬,他哪有功夫關心項目,卻不曾料想把陳蔚然開了竟然給自己惹了麻煩。
“我們有合同,鄭氏集團這是違約,我們完全可以起訴,不依靠鄭氏集團,我們照樣有工程接。”劉東風頭腦簡單,想事情過於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