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你嬸子說說話,我想讓孩子上好學校,花再多錢我也不心疼。”

寒風瑟瑟裏陳蔚然竟然被這個奸商感動了。

陳蔚然點點頭,爽快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跟二嬸說的。”

聽到陳蔚然這麼說,王全又是一陣感謝的話。

是啊,陳蔚然也是當爹的人,他在想,有一天自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會不遺餘力地為自己的孩子奉獻一切吧。天下的父母,又有誰不是這麼想的呢?

裝修完畢之後,陳蔚然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到來年開春的開業了。鍋碗瓢勺什麼的周美茵已經去采購了,陳蔚然起初並不想再讓母親大冬天往市場裏趕,可是周美茵怕陳蔚然不會砍價,就執意要負責這項活兒,不過劉建軍跟著,陳蔚然也放心不少。

時間匆匆流走,在人們匆忙的生活裏,深秋與初冬的交界似乎早已不怎麼明顯,可第一場雪到來的時候,人們終於意識到冬天終於到了。

陳蔚然在外漂泊多年,今年還是第一回在家鄉迎接第一場雪。

一周前,鄭驍武回了青城,本想隻待幾天與周凱、蘇毅碰個頭商議一下下一步的行動,三人商議下來都覺得鄭驍武是時候要回鄭氏集團總部一趟,於是鄭驍武直接從青城回了鄭氏集團總部。

電話裏鄭驍武對陳蔚然說,“媳婦兒,等著我勝利的消息吧。”

陳蔚然知道,鄭大少總算要發威了,沉寂了這麼久,他也應該出手了。雖然鄭驍武在身邊讓陳蔚然覺得安寧踏實,可是他心裏清楚,鄭驍武終究還是要回到他自己的舞台,波譎詭異的商場才是他一展宏圖的平台。

雖然可能麵對兩地分居,但是小別勝新婚也蠻讓人期待。

陳蔚然醒來的時候,析析還靠在陳蔚然的懷裏睡的正香,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析析的另一側沒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感覺有些奇怪,就像是少了一件生活中的必備品,這件必備品讓陳蔚然有些患得患失,沒了他也讓陳蔚然有些不太習慣。

陳蔚然輕輕地從床^上坐起來,透過蒙了一層水汽的窗戶,陳蔚然欣喜看到了四周皆是一片潔白。

細密的雪花簌簌地落著,萬籟俱寂,唯有兒子輕微的呼吸聲縈繞在耳邊。

陳蔚然用手擦了擦玻璃,徹骨的寒涼自手心傳來,玻璃上也被擦出了一片模糊的透明。他就像小時候那樣,一個人趴在窗台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雪花。

析析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了人,就揉了揉眼睛,睜開眼看了看。

“爸爸。”析析小聲地叫。

陳蔚然回過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醒了?快看,這可是入冬的第一場雪。”

析析的困意全無,就披著被子,走到爸爸跟前,陳蔚然把析析抱到窗台前的沙發上,父子倆就這樣靠在一起看著窗外的片片雪花出神。

“爸爸,這裏的雪花真漂亮。”析析盯著窗外的白雪皚皚的院落。

“最漂亮的景色隔著窗戶可欣賞不到,你見過白色的世界麼?整個大地山村都覆滿了白雪,可不像咱們之前在青城那樣,無論是哪裏都積攢不了雪。”

析析早已被陳蔚然描述的銀裝素裹的世界充滿了向往,恨不得光著小屁^股就衝出去。

“爸爸,我可以去玩雪麼?”析析小聲地問。

陳蔚然笑道,“當然可以啊,爸爸小時候每次下雪都會跟人打雪仗的。”

析析皺眉,“以前的幼兒園不讓打雪仗。”

陳蔚然哈哈大笑,“沒事兒,爸爸陪你玩,還有你大爸爸……哦,忘記了,他不在。”

析析仰起頭看爸爸,“爸爸,大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陳蔚然想了想,“大爸爸估計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他還有一個大公司要管呢。”

析析顯然有些失望,大概他也和陳蔚然一樣,覺得少了鄭驍武就一切都不習慣了。

“那好吧,爸爸待會兒你陪我去玩雪好不好?”

陳蔚然笑著點點頭,抱緊了兒子。

陳蔚然給析析穿上了厚厚的羊毛衫,小家夥被陳蔚然穿成了圓^滾滾的小毛球。

父子倆舉著手嗬著氣跑進正屋的時候,周美茵已經做好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加上剛剛烙好的蔥油餅,軟嫩可口,那是陳蔚然記憶中最溫馨的片段。

落雪的寒冬,母親幹練的身影,熱氣騰騰的早餐,外麵寒風冷冽,可心裏卻始終暖和。

那一天析析永遠也忘不了自己印象中的雪景。他出生在城市,成長在城市,對農家小鎮絲毫沒有概念。

父子倆吃過早餐之後,周美茵得知陳蔚然要帶著析析出去走走,生怕孫子凍著,恨不得裏三層外三層,隨後還圍上了圍巾,隻露出兩個小眼睛。

一望無盡的白色大地,一大一小四行腳印彎彎曲曲地在雪地上畫出了溫馨的圖畫。

析析透過圍巾,看到了什麼叫銀裝素裹的大地,漫山遍野皆是一片雪白,天地之間似乎都沒了一絲雜色,光禿禿的樹幹上也落滿了積雪,漫山遍野的桃花林看上去竟也有了別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