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傑西卡並沒有把書包扔在斯內普的臥室裏,反而提著它下了樓。樓下還是如同剛才一樣冷清,不,應該說沒有了斯內普在場,屋內的氣氛比剛才還要顯得冰冷肅穆。
或許剛才經過劇烈打鬥而產生的熱量已經消退的緣故,傑西卡感到了一陣寒冷,她仔細觀察著,才發現壁爐根本沒有被點燃,並且周圍也沒有堆放可以用來點火的木柴。歎了口氣,她發現自己無法就這麼待在如此冰冷的地方,於是,傑西卡很幹脆地提著書包走向了門邊。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左右,斯內普再次出現在了蜘蛛尾巷濃重的夜色中。此時的他比起剛才顯得更加糟糕,身形搖晃,幾乎站立不穩。掏出魔杖推開屋門,斯內普幾乎是跌了進去,房門在他身後“砰”的一聲關閉,再次隔開了屋內與外麵的世界。
屋內一如往日的安靜,就好像一個狹小的墳墓一樣,冰冷且沒有生機。在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活人在裏麵後,斯內普才踉踉蹌蹌地走向了沙發,勉強用手支撐著,慢慢地倒了下去。
在燭光的照耀下,黑發男孩的麵色慘白,胸口在劇烈地喘熄著,仿佛剛才經曆了一場巨大的磨難。似乎是嫌那微弱的燭光太過耀眼一般,斯內普皺眉抽出魔杖,對準頭上的唯一光明之處輕輕一揮。於是,整個屋子都陷入了一片靜寂的黑暗,除了他的粗重喘熄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直到這時,斯內普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種自嘲式的苦笑,帶著一股淒然。他婉拒了盧修斯邀請他回馬爾福莊園休息的好意,冒著隨時可能因傷勢過重而昏迷的危險,忍著鑽心剜骨所帶來的後續疼痛,不惜透支體力進行多次幻影移形,隻為能迅速回到這裏,回到這個早就不被他當做家的地方。
而支持他這麼做的動力,就是源於他內心深處那一抹近乎卑微的期盼,期盼著傑西卡並沒有被他的冷漠和不友善的言語激走,而是留在這裏等他回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惜,夢,終歸總是夢,是時候該清醒了。
不過這樣也好,斯內普安慰著自己,和自己劃清界限對傑西卡有好處,最起碼她可以不被卷入莫名發生的暗殺。胡思亂想著,黑發男孩任由時間流逝著,並不急於給他自己處理傷勢。現在的他覺得有些疲憊,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休息一下。
但是,就連這樣的微小心願,梅林似乎都不想讓他如願以償。門的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斯內普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敏捷地翻身坐了起來,握緊了他手中的魔杖,杖尖直指門的方向。
傑西卡推開了房門,覺得這個魔咒倒是方便得很,根本不用帶鑰匙了。嘀咕著為什麼屋內突然沒有了光線,栗發女孩拿起她的魔杖使用了一個“熒光閃爍”,好照亮她腳下那並不熟悉的路。
借著傑西卡魔杖的光亮,斯內普看清了來人是誰,而後徹底放鬆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深深的喜悅襲上心頭。揮舞魔杖,黑發男孩再次點燃了頭頂的蠟燭,讓它為傑西卡照亮了這間黑黢黢的房間,讓黑暗再次擁有了光明。
“西弗勒斯,你又受傷了?”傑西卡在看到斯內普的第一眼,就敏銳地發現了他和剛才走之前的不同。隨手關上門,將手中提著的東西扔在了地板上,栗發女孩緊走幾步來到了斯內普的身邊,跪坐在沙發上,用手去摸他那浮起兩團病態般紅暈的慘白臉頰。
“到底發生了什麼?”傑西卡的表情很嚴肅,她能從斯內普的額頭感到燙手的溫度,這個家夥發燒了,但起因不應該僅僅是那兩個黑魔法。
“沒什麼,不過是殺人的懲罰。”斯內普不自然地別轉過頭,給了傑西卡一個含糊的回答。他不想告訴她自己承受了兩個鑽心剜骨,一是因為不願傑西卡為他擔心,二是不想她因為知道黑魔王的暴虐而遠離在他手下做事的自己。
“你不想說就算了,躺下吧,其他的我來處理。”傑西卡沒有繼續追問,她既然已經看到了可怕的結果,那麼也就沒有必要非得去追問那或許對斯內普來說是極為屈辱的過程。
斯內普這次沒有反駁,也沒有說什麼讓傑西卡離開的話,隻是乖乖地躺了下去,但眼睛卻不肯閉上,隻是盯著傑西卡的一舉一動,仿佛她會突然消失在他麵前一樣。
或許是經由剛才的那一場失望,或許是因為生病的人都比較脆弱,反正現在的斯內普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讓自己將趕傑西卡離開的話說出口,哪怕一個詞都不行。
既然他想要她留下,期盼她留下,而她也真的留下了,那麼為什麼還要違背自己的本心,將她趕走呢?
“西弗勒斯,你要上樓去睡嗎?我一會弄好了會給你端過去的。”傑西卡蹲□擺弄著她帶來的那些東西,側頭詢問著躺在沙發上的斯內普,“我想床應該會比沙發舒服一些。”
“不去。”斯內普的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這幾天所遭受到的傷痛幾乎是在同時迸發了出來,這才讓他的身體變得如此虛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