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接過高腳杯,直接跑向了那邊的湖水——除了湖水之外,這裏不會存在任何其他的水,這點克利切已經用它自己的親身經曆做出了完美的證明。
端著冰冷的湖水,克利切踉踉蹌蹌地跑著,身後還跟著幾具從湖水裏爬出來的陰屍——就是它們,在上次克利切靠近湖邊喝水的時候,將它拽進了湖水下麵。如果不是克利切牢牢遵守雷古勒斯告訴他的一定要回家的命令,恐怕這隻可憐的小精靈,也已經成為了這陰屍大軍中的一員。
隨著湖水的劇烈波動,更多的陰屍浮出了水麵,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它們睜著凹陷的、沒有視覺的眼睛,朝雷古勒斯和斯內普他們這邊漂浮過來。
“烈焰熊熊!”斯內普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成績無疑是優秀的,他非常清楚陰屍們的弱點。所以當他看到第一個陰屍的一刹那,就迅速抽出了魔杖,並念出了咒語。隨後,一串火焰從他的杖尖處噴湧而出,隔絕了陰屍即將和克利切產生的接觸。
“主人,水來了。”顧不上去看那些追逐著自己的陰屍,克利切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跪在了雷古勒斯身旁,小心翼翼地將杯中的湖水喂給他,盡量不讓灑出一點——就如同他在雷古勒斯還小的時候那樣喂他喝牛奶一樣。因為克利切知道,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之下,恐怕自己是沒機會再去取第二杯的。
厭惡地注視著那些蒼白的陰屍,斯內普加大了火焰的力度,在看到大批量陰屍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想使出魔鬼火焰。但幸好,理智提醒他在這裏使用黑魔法並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所以黑袍男人也隻是不斷地釋放著烈焰熊熊,將火焰向陰屍們的身體甩去。
火焰的威力對於陰屍來說是致命的,在光明和熱量的威脅下,它們搖晃著身體,不敢再度靠近克利切和另外兩個活著的男人。當斯內普加大魔咒力度的時候,它們感到了恐慌,慌亂地躲避著那個男人向他們發射的致命火焰。
此時,在克利切的照顧下,雷古勒斯也已經清醒了過來。臉色蒼白得和陰屍差不多的男人,在他那忠心耿耿的小精靈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喘熄著粗氣蹭到了斯內普的身邊。
“帶著你的小精靈先走。”斯內普沒有回頭,隻是手腕微微抖動,讓從杖尖噴湧而出的火焰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現在,通往湖邊的通路被火焰硬生生地從陰屍堆裏打破了一條通路。在火光的照射下,他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條載著他們前來的小船。
“謝謝。”雷古勒斯沒有推辭,他深知自己身體的狀況,如果執意留在這裏的話,隻有死路一條。借助著克利切的力量,他登上了那艘小船,而後由克利切使用出小精靈獨特的魔法,一束火焰包圍了整個船體。就在火焰和光明的圍繞之下,小船開動了,漸漸消失在了斯內普的視線之內。
斯內普並不擔心雷古勒斯不會回來接他,畢竟那個真正的掛墜盒還在他的手裏。不過,獨自一人站在黑暗中對抗大量的陰屍,顯然並不是什麼感覺良好的事。所以,當克利切乘坐小船返回到這裏時,盡管斯內普的神經十分堅韌,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來時的岩壁附近,斯內普再次看到了那個臉色蒼白得如同陰屍的男人,他正斜靠岩壁坐著,看起來非常虛弱。
看著黑袍男人和自己的小精靈一同下船,雷古勒斯露齒一笑,雖然他現在很虛弱,但這並不能阻止他的心情愉快——他給那個強大的家夥找了麻煩,而且是一個很大的麻煩,難道這還不值得令人高興嗎?
在斯內普和克利切的幫助下,返程變得非常簡單,因為某些原因,雷古勒斯沒有返回布萊克老宅,而是歇息在了斯內普的蜘蛛尾巷。
在克利切走後不久,斯內普上樓看了看雷古勒斯的情況,在確定他隻是虛弱而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之後,才重新離開了客房,返回了他的魔藥實驗室。
隻不過,這次他既沒有支起坩堝,也沒有攤開任何一本魔藥書籍,而是坐在實驗室內僅有的一把椅子上,沉思起來。
摩挲著掛墜盒,斯內普能感受到那裏麵有著一股非常強大的黑魔法,恐怕這的確正如雷古勒斯所說的一樣,裏麵裝的是伏地魔的魂器。
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伏地魔無疑已經分裂了自己的靈魂,不管他是為了追求力量還是為了追求長生,他都已經不再完整了。
想了想,斯內普放下掛墜盒走到了他的魔藥儲藏櫃那裏,拿出了一瓶黑色的、看不出是什麼的藥水。而後,黑袍男人開始在一張羊皮紙上奮筆疾書,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寫了上去。審視地檢查了一遍羊皮紙上的內容,斯內普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拔開藥水的瓶塞,輕輕滴了幾滴液體到紙上。
接著,他又在這張看起來完全沒有字跡的羊皮紙的背麵,重新寫了一些新的東西。當一切都完成後,黑袍男人才大踏步地離開了蜘蛛尾巷,口袋裏還放著那張卷好的羊皮紙。
有些事,必須通知鄧布利多,這是他的責任和義務——作為鄧布利多答應保護傑西卡的條件。
當雷古勒斯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九月一日開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