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人驚呼出聲,一臉的不可置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布萊克和波特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可如今他竟然——他竟然出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波比,也許事情並不完全是這樣……”鄧布利多安撫著麥格教授,但聲音聽起來有些空洞,似乎就連他自己也不能被說服,“也許我們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我不相信布萊克是那樣的人,我想,這中間也許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西弗勒斯,你知道什麼嗎?”
屋內眾人的焦點發生了轉移,但那個被寄予厚望的黑發男人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地開口說道:“我們知道有人去告密了,但卻不知道是誰——是貝拉特裏克斯奉命親自帶他進去的……除了伏地魔,她誰的話也不聽,所以根本無法從她的嘴裏打探到什麼消息。而且——”
“而且?”
“而且伏地魔昨晚的出行沒有帶任何人,他隻是讓我們待命——因為納吉尼在的緣故,甚至沒人知道他離開過。”
“那就沒有錯了,那是他的堂姐!一定是她為布萊克做的引薦!”海格突然咆哮起來,聲音充斥著整間辦公室——龐弗雷夫人不得不給了小哈利一個隔音咒,才能讓他繼續安穩地睡下去。
“肮髒、發臭的叛徒!在剛才,就是不久之前我遇到過他!”海格的眼睛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憤怒到了極點,“他還讓我把哈利給他,說他會照顧那個可憐的小家夥的——幸好我記得鄧布利多的話,拒絕了他,然後把哈利帶了回來……”
“梅林!海格你做得對。我真無法想象,如果你把孩子給了布萊克後,他會對哈利做什麼……”龐弗雷夫人吃驚地掩住了口,一臉的慶幸,“也許,他會把這個孩子殺了……也許他會用他當做人質來要挾什麼。”
“他現在在哪兒?那個混蛋在哪兒?”傑西卡站了起來,聲音出奇的冷靜。環視著屋內眾人,栗發女孩將目光落在了最後進來的麥格教授身上,“麥格教授,請您告訴我布萊克現在在哪兒好嗎?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被抓到?”
“不,瓊斯小姐,他被抓到了。魔法法律執行隊的打擊手和傲羅一起趕到了事故現場,抓到了還站在那裏狂笑的布萊克——除此之外,還有彼得佩迪魯留下的……殘骸。”麥格教授的聲音發澀,就好像她突然得了重感冒一樣,嗓音怪怪的。
“我要去見他。”傑西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但卻冰冷得嚇人,“我要去問問那個家夥,為什麼當初氣憤填膺地指責我不相信友情,而他自己卻選擇了可恥的背叛。”
“冷靜一些,瓊斯小姐。”鄧布利多站了起來,走到了傑西卡身邊,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從心底來講,我並不願意相信布萊克是叛徒……我想,這件事我也需要付一定的責任,如果當初我堅持了由我來擔任保密人的話……”
“不,這都怪我。如果我當初不是那麼考慮自己的安危,而承擔下保密人這個職責的話,莉莉也就不會……”傑西卡任由淚水從臉頰上滑過,碧藍色的眼眸裏帶著深深的絕望,“請讓我去見他,我要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他應該已經被送往阿茲卡班了——我聽到巴蒂克勞奇說證據確鑿,不需要審判。”麥格教授忽然有些無力,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已經讓她筋疲力盡,就算是伏地魔徹底被消滅的事都無法讓她從這種悲傷中走出來。
“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見他,而且就是現在。”傑西卡轉頭看向斯內普,“西弗,你會陪我的,對嗎?”
斯內普無言地點了點頭,拉住了傑西卡的手,兩人對視一眼,再沒理會屋內的其他人,肩並肩地向外走去。包括鄧布利多在內的那幾個人永遠也不會明白,莉莉在他們的心裏究竟占據了怎樣的地位,而她的死,又給了他們多大的打擊。
阿茲卡班,西裏斯布萊克的單人牢房外麵。因為有鄧布利多出麵的緣故,巴蒂克勞奇才勉強同意有人與布萊克見麵,但他隻允許了一個人,時間是五分鍾。
“為什麼要這麼做?”傑西卡的聲音很輕,仿佛是害怕驚嚇到布萊克一樣,“告訴我,為什麼要出賣你最好的朋友。”
“是我的失誤,是我導致了詹姆和莉莉的死亡——”布萊克的衣衫襤褸,嘴唇幹裂,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老了很多。他癱坐在牢房裏,背靠著牆壁,聲音雖小但聽起來還算清晰,“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來這裏不是聽你懺悔的,布萊克。”傑西卡的手死死握住柵欄的鐵條,指節蒼白,仿佛想要把那拇指粗的鐵條掰斷,“我要知道的是真相!如果你還記得哈利的話!”
“哈利?哈利怎麼了!我記得海格把他帶回了霍格沃茨!他——他受傷了?”聽到哈利的名字,布萊克迅速起身竄到了柵欄邊上,將臉完全壓在了鐵條上,麵目猙獰,“他怎麼了!瓊斯,快告訴我!”
“哈利沒事,最起碼現在沒事。”傑西卡並沒有被布萊克的氣勢壓迫住,依然保持了她的冷靜,或者說是冷漠,“你是想讓哈利知道是他的教父出賣了他的父母,並因此沉浸在傷痛中呢……還是想讓我們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直到那個真凶出現,趁人不備之時再次殺害哈利——你應該明白,我們不可能一輩子保護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