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吧,我看著你們公子。”樊襄衝君寶招招手,君寶哎了一聲,飛也似的跑了。
“美人剛才和君寶在說什麼?”樊襄盤腿坐下,拉著悔哉的手左右晃晃,“看著很快活。”
悔哉把頭靠在他肩上,搖搖頭,兩隻腳仍然蕩著,弄的水聲嘩嘩的響。
樊襄捏捏他的臉,攬過他的身子,就這麼陪他看日落,看到他困了再叫醒他,和他一起回書房,十指緊扣,哪怕悔哉和他說的話還不及君寶多,但他能體會到悔哉依偎他的這顆心。
到夜裏悔哉躺在他身側,躲在他胳膊下睡了一會,還是爬起來忍不住問郢輕現在怎麼樣了,他想明天進宮看郢輕,希望王爺恩準……樊襄翻個身把他壓到懷裏,“睡覺,你要還有力氣就起來伺候我。”
悔哉把頭壓下去,“一天不見他們,就總不安心了。”
一天?自從樊煌不知道怎麼了要立男妃,現在的事情已經是一天一個樣了,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無眠呢。
隔天早朝,樊煌待百官站好後不等上奏,一合掌說沒想到朕的家事,從昨天到今天有這麼多人勸諫,昨天有個不大不小的官當著凡音的麵胡說八道,惹的凡音痛哭,已經被朕革了官,這個禮部侍郎的位置,朕已經許給了凡音,眾位卿家勿複多言。
“古有紂王烽火戲諸侯,如今皇上也要學昏君千金博美人一笑麼?”有人出列高聲說道。
“大膽,竟然敢拿商周和皇上相比,臣以為立妃一事當從長計議……”
“隻會媚上的小人,聖上德行有失,你我為人臣子的應幫聖上克己從人,豈能為得聖上喜愛由得聖上肆意亂為!”
“呦,各位大人,這麼麵紅耳赤的,是為凡音呐?”殿門口的光亮突然被一個黑影遮了一下,接著有個人跨過門檻走進來,穿著官服,一臉的玩世不恭。
眾人扭頭,這恐怕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凡音,他竟然……竟然上朝來了!
從前也有個悔大人來上過早朝,不過那個人低調的很,印象裏一直低著頭,一句話沒說過,被排擠了幾次就再沒來過,今天來這個如此大膽,而且如此高調,唯恐別人不知道他一樣。
“凡音都說了他們不會喜歡凡音的,皇上非說沒事,結果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啊,上朝可一點都不好玩。”凡音找個順眼的位置站過去,跟旁邊的人說,“哎,你往那邊讓讓。”
☆、驚天大變化 三
樊襄在一片哄亂中忽然出列,“先時臣弟帶軍駐守邊疆時實行課田製,如今臣弟回都,邊疆人煙稀少,造成土地大量荒蕪,正趕上江南水災,是否將災民遷往邊疆以耕種土地,使其有安家之所?”
“王爺現在還有心情說這個。”不知道是誰怪怪的接了一句,樊襄側目,“不過是皇上要立個侍郎,又不是立妃,還有什麼比百姓安康更重要的了?”
“王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後排還有人在不依不饒,樊煌看著樊襄,臉上居然帶著笑,“三弟說的到是個好法子,隻是南方人不耐凍,遷往邊疆恐怕也難成活,兵部尚書何在?”
“微臣在。”
“邊疆駐守的軍官也有數年沒有回家了,既然江南水患,不如調遣軍隊前去救助,也好解水患的圍。”
“皇上,此舉不妥……”
樊襄想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主意,不過是今天他心情好,看他皇兄有些收不住場麵了,替他皇兄吸引吸引旁人注意,也好不讓這個凡音這麼快就被弄死,他皇兄不傻,看樣子是領了他這份情了。
然而雖然這邊皇帝故作鎮定的在跟兵部侍郎胡說邊疆戰事,那邊仍有人在議論凡音這個人,說實話樊襄也沒怎麼看過凡音,印象裏是小臉尖下巴,丹鳳眼,眼下有道疤,像是被毀過容,不過保養的好不太明顯。再有就是這個人說話實在是毒的很,而且膽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