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季揚也來不及去想那些,顧彥深衝進去的時候,他也拔腿跟了上去。
…………
顧彥深站在玄關處,陰鷙的眸子盯著客廳裏,一片狼藉,有女人的外套,還是他所熟悉的那件外套,今天他帶著她離開C市的時候,他讓她穿上的那件枚紅色的小外套……現在被撕破了一邊,可憐的躺在地板上,還有一隻鞋,就在外套的邊上……
他呼吸陡然一窒,整個世界就這麼轟一下,然後驟然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蓋過一下。
他28年的人生之中,之前所有的事情加起來,最讓他意外的,大概也就是在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一個私生子的時候,那種感覺,他以為自己會是畢生難忘的,從此之後也不會再有別的人或者事,對他產生比那更強烈的痛楚和不安的感覺……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其實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這一刻,才是真正的害怕。
害怕到,仿佛整個世界的都跟著倒塌了一樣,原來他的世界,建造好了,卻一直都沒有鞏固起來,直到有一個叫申子衿的女人出來,填補了他之前所有所缺失的一切,或許他並不是自己這個王國的領導人,申子衿才是。
所以現在,他害怕、恐慌、不安、就像是有人拿著烙鐵,重重地按在了他的心尖上一樣,疼痛地滋味兒到底是如何的?
那一定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顧彥深張開五指,抹了一把臉頰,那張精致的五官已經完全慘白了,剛要抬腿走向臥室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激烈的尖叫聲——
“……啊,你……走開,走開,別碰我……別碰我……”
然後聲音就開始變成了可憐的祈求,“……我求求你,你不要碰我,我求求你了,你別過來……別碰我……我求你……”
顧彥深的心跳都停止了,那是他最為熟悉的聲音,那個會對著他笑,對著他哭,對著他撒嬌,鬧脾氣的女人,此刻卻是帶著哭腔在祈求,那是他的心肝寶貝,他舍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可是她現在竟然……
他幾乎是瞬間就朝著聲音的來源飛奔而去,那是一個小臥室,房門關著,不過隔音的效果並不是很好,顧彥深再度抬腿,一腳踢開了房門,然後入目的一切,是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麵——
子衿整個人衣衫不整的跪趴在一個寫字台上,她的雙手被人綁著,高舉過頭頂,動彈不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的不成樣子,下麵一條裙子也已經被掀起,那細柔的腰上,有一雙黑漆漆的手按著,男人正低著頭往桌上放著的一個盒子裏拿了東西,拆開,準備往自己的下.身上塗。
不過這樣的動作才進行到了一半,房門就突然被人給踹開了,徐詹大概是嚇了一跳,已經準備好的某物不安地跳動了一下,瞬間軟了一半,他麵色驚恐地抬起頭來,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彥深,嚇得另一半也軟了下來。
…………
顧彥深,怎麼會是顧彥深?顧彥深怎麼來了?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脫掉了,褲子也已經褪下到了腿彎處,這會兒見到了顧彥深,嚇得臉白的跟僵屍一樣,手中的東西啪一聲,就掉在地板上。
季揚跟上來之後,還沒有走進房間,顧彥深就低喝了一聲,“出去!”
季揚已經知道了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事,他自然是不敢進去,顧彥深走上前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尖銳的釘子上一樣,子衿被強行按在了桌上,神智早就已經被折騰地奄奄一息,大概是唯一的一絲念頭,促使著她不能暈過去,這會兒一聽到“出去”兩個字,她心尖一陣顫抖,所有的委屈堆起來,都沒有這一刻來得更是凶猛。
她幾乎已經絕望了,隻想著,如果真的沒有要被這個男人給玷.汙了,她一定會自殺!而此刻,當她聽到那沉穩又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心頭一鬆,想要抬起頭來,身體很快就被擁入了讓她格外熟悉的懷抱。
那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都是讓她安心的,她的眼淚卻像是決堤的洪水,連同整個世界都模糊了。
“……子衿,子衿你怎麼樣?”
顧彥深每一個字都帶著顫音,他身上沒有穿外套,不過所幸的是,子衿的並沒有到一絲.不掛的地步,內.衣和內.褲都還在她的身上。
倒是徐詹,已經準備就緒了,就是因為之前要製服子衿浪費了一點時間,等到後來將她綁起來,按在了桌子上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當然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會浪費,也拿出了之前一直都在用的藥,還沒有塗上去,顧彥深就來了。
他這會兒是連穿褲子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跌跌撞撞地往後爬了兩步,雙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褲腰,剛準備站起身來,就聽到顧彥深冷的徹骨的聲音,“——季揚,把你身上的外套脫了拿進來。”
季揚一直都等在門口,聽到顧彥深的聲音,他脫掉了外套,進來,顧彥深護著格外虛弱的子衿,背對著季揚,接過他的外套,就直接披在了子衿的身上。
懷裏的女人身體卻是敏感地顫抖起來,她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拉扯著身上的外套,柔軟的小手卻是緊緊地抱著顧彥深的腰,嗓音暗啞,哽咽,“……不要,我不要別人的,彥深,彥深……我是不是不幹淨了?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不幹淨了?”
不管是誰,現在除了顧彥深,對於子衿來說,任何一個人,她都抗拒觸碰,哪怕是衣服,也一樣,人在受到了極度恐慌和巨大的傷害之後,總是會變得特別的敏感。
顧彥深看著她這個樣子,心疼的眼眶都紅了,“不,你是我的寶貝兒,你是幹淨的,好,我們不穿別人的衣服,穿我的好不好?”